話雖那麼說,但那幾人的下場不難猜到,若是詩琴有給她們創造機會的意思,一開始就會給她們機會,現在來那麼一招,應該是銀珠被趕走了,怕老夫人那邊有意見,就做做樣子把丫鬟安排了。
見秦兮冷淡,鶯柳也不生氣,笑盈盈地坐在她的身邊:“你不去伺候四爺是對的。”
鶯柳眨了眨眼睛,湊近秦兮耳朵,輕聲道:“聽說四爺在外麵養了幾個眉清目秀的小倌,所以才會不願娶妻,對府裏的丫頭也不假辭色,。”
秦兮抬眼:“妄議主子,你就不怕我告狀。”
鶯柳推了推她的肩,嬌俏地道:“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才會把這事說給你聽。”
跟鶯柳的熟稔相比,秦兮的表情就跟塊冰似的。鶯柳說了幾句話沒得到秦兮的搭腔也不生氣,依然親親熱熱的跟她說話。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秦兮的戒心就越厲害,之後的日子隻差用十二分的心來防備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秦兮十多歲的時候就聽過,她相信無緣故的善意,卻不相信這善意會發生在她和鶯柳的身上。
這些天鶯柳展現出來的性子可是無利不起早。
……
被詩琴帶走的三個丫頭,陣亡速度快的嚇人,一天一個,三天之後全部收拾包袱走人,走時每個人都是哭哭啼啼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秦兮聽了一耳朵,聽到翠兒不過親手給宋子北扭幹了帕子就被趕出了屋子,猜想宋子北就算沒有龍陽癖,厭女症估計是有的。
又送走了三個丫頭,詩琴趁著機會集中院裏的丫頭來了一次演講。
廬州的天到了五月就是晴多陰少,金燦燦的的日光灑入院子的個個角落,院子中央的一群丫頭身上站了半個時辰,汗水不止,空氣中濃鬱的脂粉味各式各樣,夾雜著溫熱的汗液味道著實算不上好聞。
詩琴坐在廊下不急著說話,目光一遍遍掃過院子裏的丫頭,見時候不早了,才張嘴慢悠悠地道:“我叫你們來是為了什麼事你們應該心裏有底……”
秦兮努力的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地下站久了,看什麼都是朦朧的光影,坐在陰影下的詩琴嘴巴張張合合,她聽得清她的聲音,腦子卻反應過來她在說些什麼。
鶯柳察覺到了秦兮的不對,見她站的搖搖晃晃,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低聲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秦兮皺了皺鼻子,腦子遲鈍,嗅覺卻靈敏了許多,鶯柳身上傳來的脂粉味,香的嗆鼻,秦兮捂著胸口嘴裏發酸。
“詩琴姐,鳶尾好像不舒服。”鶯柳把秦兮撈近了一些,讓秦兮半個身子靠在她的身上,甜膩的脂粉的味道清晰的衝擊嗅覺,秦兮重重喘了兩口氣,無力的推了推鶯柳。
“四爺——”
感覺到攙扶自己的胳膊力度變小,秦兮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發軟的腳卻讓她慣性的向後倒去。
宋子北下意識的接住了倒在他前麵的身體,反應過來接住了什麼,本想鬆手但目光觸到秦兮蒼白雙眸緊閉的臉,手上使力把她半扶了起來。
“請大夫給她看看。”
詩琴被眼前的情形驚的愣了愣,連忙接過了秦兮:“四爺放心,奴婢這就去。”
秦兮完全失去了意識,沒有站立的力氣,詩琴的力氣比起宋子北小的可憐,秦兮落在她手上,整個脖子往後仰,青絲灑落一地,纖細的脖頸在陽光下脆弱的就像是不堪重負的翠竹。
宋子北的視線落在了秦兮沾滿水珠的眼睫毛上,雖然知道是汗,卻生生瞧出了幾分的可憐之態。
抬手捏著她的雙肩把人抱起,詩琴瞪大眼睛抬著空落落的手,就見宋子北把人放在了地上。
“找個力大的婆子抬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