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從世錦院出來後麵還跟了兩個小丫頭, 一個丫頭手上拿著錦盒, 一個拿著布匹, 都是宋老夫人賞給她的東西。
而她手上也沒空著, 拿了一個青色的小布包, 裏麵放著嬤嬤給她繼續深造學習的春宮圖, 並著一些裝了藥膏的瓷瓶。
藥膏有助興的有療傷的, 拿著這袋東西秦兮覺得自己就是個準備上崗就業的窯姐兒。
一行人走到了瑾落院,詩畫笑盈盈地迎了上來,福身叫了一聲:“鳶尾姑娘。”
“詩畫姐姐就別取笑我了。”秦兮擠出了一抹笑, 努力讓自己又羞又澀,可惜臉紅在世錦院都用完了,看起來就差那麼幾分味道。
詩畫陪著秦兮去放了東西, 成了通房秦兮也有了單獨的屋子, 屋子不大靠近宋子北的房間,對通房來說算是一間好住處, 晚上爬個床都不用走幾步路。
因為秦兮是宋子北的第一個通房, 宋老夫人才那麼安排, 若等到宋子北的妻子進門, 這房間一定還要再換換。
放好了東西, 詩畫拿了銅板賞給了那兩個小丫頭打發她們走了, 秦兮見著不好意思的要把銀錢還給詩畫:“怎麼勞詩畫姐破費,賞錢應該我來給才對。”
“你跟我客氣什麼,我們的關係何須在乎這個。”詩畫笑著握住了秦兮的手, “還沒恭喜你成了爺的通房, 你占了第一,往後就是夫人進門你也能抬個妾,那就算是半個主子了。”
在這個時代除了主子就是下人,那裏有什麼半個主子,妾說起來好聽,但還不是跟通房一樣,沒有什麼權利依然坐著伺候人的活。
秦兮會當宋子北的通房,隻是覺得比起宋英傑她更願意選擇他,卻沒想過把當小老婆這回事當作奮鬥一生的事業。通房隻是暫時,等到宋子北的未來夫人進門,她應該已經有了逃走的辦法。
秦兮默默給自己定了一個逃走的期限,人無論如何都要有底限,勾引宋子北已經踩到她最底的線上,怎麼樣都不能再往後退。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秦兮笑著打開了宋老夫人賞給她的錦盒,擺在詩畫的麵前,“這是老夫人賞給我的,詩畫姐姐成親我送不了好的,隻有借花送佛了。”
宋老夫人的娘家是有名的大財主,所以出手一項闊綽。
錦盒裏放著滿滿的首飾,有金有銀,一眼看過去便亮閃閃的喜人。當姑娘的有哪個不喜歡首飾,詩畫雖然是大丫頭,但因為伺候的主子是男人,所以也不可能得這些首飾賞賜,一時間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既然是老夫人送你的,你好好戴著便是,不用拿來送我。”
秦兮取了一支赤金花簪給詩畫插上:“姐姐戴這花簪真漂亮,姐姐剛剛都說了,我們不分彼此,就不要推拒我的心意了。”
詩畫推了推,見秦兮執意要送,便笑著收下了。
“以後你可要努力的討好爺,伺候好了爺這些首飾想要多少有多少。”詩畫一臉豔羨,收了秦兮的禮物,詩畫的態度比以往更加親切,“你剛來我就覺得爺對你不同,爺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你好生哄著他一定能忘了昨晚的事。”
宋子北的確死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但他的吃軟是針對他看的上的人來說,對待他看不上的人,無論軟硬他連瞧都不瞧。
秦兮成了通房,但詩畫馬上就要出嫁,所以她不可能閑在屋裏坐著,依然要做貼身伺候宋子北的活。
猜到了宋子北會因為昨晚的事對她沒有好臉色,但看到了人,秦兮觸到他的眼神手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宋子北往常就是不笑,麵色也是寧靜的,至多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難以相處,而他現在看著她眼眸裏就是含著冰,冷的凍人,讓人輕而易舉能感覺到他的不喜。
秦兮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上的托盤放在桌上,其上的參茶還沒拿下來,就聽到宋子北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出去。”
秦兮手頓了頓,苦中作樂的想這態度也不算太差,至少沒讓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