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爺顧不得被沈姑娘把背上屁股上打得皮開肉綻的,指著掉落出來的三樣東西連勝疑問:“這些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沈姑娘毫不奇怪,撿起了那雪蓮在鼻子下麵嗅嗅:“這有什麼奇怪的?說不定你爹他背著你存下來的,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呂少爺連連搖頭,拾起地上的人參和靈芝,神色變得嚴肅:“那天在東廂房裏的對話姑奶奶你是聽到了的,我們呂家雖然有錢,但這藥材的珍稀程度姑奶奶你卻不會知道的,單是為采集和安全運回來,我們家就付出了幾十條人命,所以這些藥材,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不對啊,沈姑娘發現事態的嚴重性了,真的藥材隻有這三樣,如果是被送到這裏的話,那麼小白臉喝下去的是什麼?
“不好,小白臉那裏有危險,相公,咱們得趕緊回家去!”
呂少爺抬眼四望,麵露難色:“姑奶奶,你覺得現在咱們還出得去嗎?”
“額!”的確,沈姑娘看著已經開始到處起火的屋子,很快就被濃煙烈焰裹成一團了。
“現在隻有一個法子了!就是從水裏遊出去!”南宮玉突然發話了,不無擔憂地看著康王所在的門外,反身對沈姑娘說道,“有姐夫在前麵吸引住那些人,你們要逃走應該是很容易的!”
沈姑娘聽南宮玉這意思好像有點不對:“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走嗎?”
“唰”地一聲,南宮玉居然從懷裏掏出一條鞭子來,甩在半空中錚然作響,做出一副隨時要接應康王的模樣,留給沈姑娘一句話:“姐夫的衛隊就在附近,聽到動作很快就會趕來解圍,所以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危,再者,我出來的時候答應了姐姐要對姐夫寸步不離的,答應姐姐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恩,就是這樣,你們快走,遲些就來不及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呂少爺還在猶豫,不知道心裏又動著什麼歪腦筋。
不過他隻說了半句話,就被沈姑娘扯著衣服向後退去,一頭紮入了水中。
“後會有期!”
看著沈姑娘同呂少爺撲進湖水裏不一刻就遊遠了,南宮玉收起長鞭,好整以暇地衝門外脆聲招呼:“姐夫,人都走了,別在那裏逞英雄了!”
“哐啷”一聲房門被踢開,康王進了來看著狼藉一片的屋子,傲聲問道:“
沒有被他們看出什麼端倪吧?”
幾乎與此同時,外麵的攻殺聲也戛然而止了,隻剩下火焰吞噬木質建築結構的辟啪聲響。
“那個呂賢看到他爹送來的東西後顯然很吃驚,很明顯他爹對他說的不是真話!”南宮玉微微笑著,渾然不把當前的危難處境放在心上。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當日見到陸良臣重傷命在須臾,這藥材一定是給他用的,而現在這藥材不在陸良臣的肚子裏反而在這裏,起碼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呂友德與我們要麵對的敵人脫不了幹係!”
康王信然說著,將雪蓮拎在手中細細把玩,房椽不時落下,好幾次都險些砸在他的身上,不過也隻是險些而已,似乎他身上有著什麼詭異的力量一般,任何東西都無法靠近。
“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果然跟著姐夫你出來每次都會有好戲看的!不過有一點我可不太明白,那個呂友德這麼做究竟用意何在?”南宮玉此刻說話的表情與先前頤指氣使的大小姐模樣渾然不同,很明顯現在的她才是真實的她。
康王繼續說道:“縣令和首富都有貓膩,這才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朝廷雖然奈何不了他們,但他們依然不敢明目張膽做事,送來真的藥材,而用假藥害人,其一可以害死陸良臣,滅他之口,其二是變著法子想和咱們套近乎,這個中情由隻有他知我知,隻是這呂友德自作聰明,卻料不到他的兒子和沈姑娘會來聽風小榭!”
“嗯,姐夫分析起這些東西來總是能頭頭是道清晰明了,隻是——”南宮玉一鞭甩開頭頂飛來的木椽,被煙火嗆得直咳嗽個不停,“隻是咱們能出去分析嗎?你不會是真想嚐嚐被燒成火炭的滋味吧?”
“嗬嗬!我們的玉兒不高興了,好,走!”這個“走”剛一說完,康王身形陡然一動,已經橫手攬住南宮玉的纖腰,飛身出了門外,卻並未落地,直接向湖岸飛去,飄飄如仙一般。
幾乎與此同時,整個聽風小榭也終於支撐不住,坍塌成一團衝天的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