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康王那副狼狽相,沈姑娘自己真是說不出的痛快酣暢,連語氣也滿是幸災樂禍:“啊哈,冤枉好人遭報應了吧?看王爺這模樣,真是讓人痛心啊!”
康王一張如玉俊麵陡然騰起不快,他素來高高在上,何曾遭遇過這等尷尬之事,當即提起一道內力,生生把他口中的小老鼠給逼了出來,倒是可憐了這隻老鼠,沒招誰惹誰就無端被沈姑娘丟了個暈頭轉向差點做了康王的口中美餐又直接被康王一口氣浪吹死,連掙紮都來不及就一命嗚呼了。
沈姑娘望向地上慘死的老鼠,先前還是活蹦亂跳,此刻卻是已經血肉模糊了,不禁小小地歎息不已。
“呸!”康王將流入口中的老鼠血一口氣吐了出來,又掏出隨身的帕子擦幹嘴角血跡,並將染血的帕子隨手丟到地上去,指著沈姑娘,神色間掩飾不住的慍怒:“不知好歹的東西,你不開口,本王定然有辦法讓你開口!來人呢!”
“是!”康王的話音方落,便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獄卒從外麵魚貫而入,來到康王麵前拱手垂聽,“王爺有何吩咐!”
康王拿手指著沈姑娘後麵,話語冷冽如冰:“把她們三個抓出來給我細細拷問,務必問出匪首呂友德所在!”
“屬下遵命!”這幾名侍衛異口同聲地應了康王一聲,取出鑰匙打開牢門進來,根本無視沈姑娘的存在,徑直大步流星般走向角落裏,就將幾個披頭散發的女囚向外拖,頓時這小小矮矮的潮濕牢房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女子嗚咽悲鳴之聲,而康王已經坐到侍衛為他備好的太師椅上好整以暇地品起了香茶。
被氣得五內冒火七竅生煙的沈姑娘已經懶得去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康王了,她靠著潮濕的土色牆壁坐下來,愣愣地看著被拖出去的這三個哀嚎不止的女囚,她們一個個披頭散發滿麵汙垢,身上穿的囚衣和沈姑娘一模一樣,經過沈姑娘的身邊時忽然掙紮著朝她撲過來,口中叫聲好不淒厲:“姑娘,姑娘,救我,我是月兒啊,姑娘不記得月兒了嗎?姑娘救救我啊!”
“月兒?是你?”沈姑娘本來有些心灰意冷,忽然聽到這個聲音,本來已經茫然的眼神忽而又泛起一絲光彩來,她起身衝到說話的這個女囚身前,拂起對方披散的頭發,那圓圓的臉蛋淺淺的酒窩活脫脫就是呂大爺家中伺候沈姑娘穿衣吃飯梳洗打扮的小丫鬟水月啊!
至於其它的兩個女囚犯,沈姑娘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金日和火星了,這三個活寶何曾分開過一時半刻?
剛這樣想著,火星那喜歡尖酸刻薄的嗓音就飄進了沈姑娘的耳中:“水月,你求她做什麼?沒看到她自己都是階下囚了嗎?你是沒有腦子的嗎?”
水月打量沈姑娘,神色黯然下來,終於不再掙紮了,默默地任由侍衛們拉了出去。
牢門被迅速鎖上,沈姑娘再度衝到木頭牢籠前衝康王吼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要對她們三個做什麼?”
“啊!”話音未落,外頭傳來了幾聲慘叫,沈姑娘不用想也知道水月她們遭到酷刑了。
康王繼續吹著熱氣品著茶,口中語氣不疾不徐:“隻有這一句話說嗎?”
沈姑娘素來直來直去的性子,最不喜歡康王這樣的彎彎繞了,可是看眼下這勢頭,這康王似乎又很鍾情於這種彎彎繞,沈姑娘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依然是發了狂地衝康王吼:“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自己都說了罪魁禍首是那個呂大爺,為什麼不去抓他,卻莫名其妙地把我關在這裏,把人家無辜的丫鬟關在這裏,還對她們用酷刑,你這是屈打成招,你是個狗屁王爺狗屁欽差!”
“啪啦”一聲,康王大概也難以忍受沈姑娘的罵語連珠了,直接將喝了一半的香茶摔到地上砸個粉碎,接著長身而起,一雙溫玉般的寶石眼睛透視著隱忍的慍怒,盯著沈姑娘一字一句道:“再敢罵一個字,小心你的舌頭!”
“砸杯子,放狠話,你嚇唬誰!”沈姑娘那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神色很是威武不屈,不過她在看到康王身形閃電一般向她疾奔而來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後退到了牢房角落裏麵去,眼瞅著康王直接用一道掌風劈斷了枷鎖推開牢門昂然而入,直向著沈姑娘所在而來。
“你你你您,你要做什麼?你什麼意思?你站住!”看到康王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地進來,沈姑娘的心理防線頓時崩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隨時有著崩潰的危險,她站起身來,想著要是自己會法術多好,直接消失在康王麵前,最不濟穿牆術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