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說說看!”沈姑娘見歸應元要她做事,自然不會含糊,有求於人自然不會沒有好處可得,而且這個老家夥的身法確實值得學學。
歸應元笑笑,指著停屍房的方向,朗聲而道:“去小丫頭你來的地方,不管什麼人想進去,都幫老夫擋住,不管什麼人想從裏麵出來,也幫老夫給攔住!”
“啊,好,沒問題!”沈姑娘答應得不假思索,答應完了以後才狐疑地問歸應元,“為什麼?”
沈姑娘到底不是個任人擺布的木偶,反應過來之時自然要問問的,她雖然有一身莫名其妙的輕功,卻沒有和這輕功搭配的武功,說到底隻是用來危機時刻逃命有用,對付一個九門提督郭兆銘已經是力不從心捉襟見肘,要是遇上了更厲害的角色那還了得?她老人家又拿什麼去阻攔敵人進去那個停屍房呢?
她巴巴望著葫蘆裏不知道賣什麼藥的歸老頭,期待著這個看起來有很多把刷子的老家夥能給自己派點幫手什麼的,諸如剛才那些來去如風的紫衣武士們,最不濟弄個十件八件的神兵利器也成啊!
似乎看出了沈姑娘的為難之處,歸應元笑著從懷裏摸出一件東西遞給她,意味深長道:“有這個東西在,小丫頭你肯定能辦好這件事情的!”
沈姑娘接過來之後看清這東西不由大吃一驚:“康王的扇子怎麼會在老人家你這裏?”
“噓!”歸應元衝著沈姑娘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壓低了聲音道,“別問這麼多了,去晚了你就學不到老夫的絕世輕功了!”
“恩!”沈姑娘拿好康王這柄曾經在她老人家眼裏看來呼過風發過鏢對敵過千刀萬劍的折扇,再不多想也再不多問,一頭朝著停屍房跑去,當然,是跑著跑著就飛起來的那種。
沈姑娘不僅上馬方法獨一無二,便連輕功用起來果然也是與眾不同的。
陸良臣眼見沈姑娘好不狼狽地消失在廊宇背後,心下有稍稍有些不安,對歸應元道:“師傅,她沒有功夫底子,我擔心她一個人應付不來……”
“有什麼可擔心的?”歸應元轉過身來,不知道從身體什麼地方變出來一個五尺來長度手杖,照著陸良臣頭上就狠狠來了一下,“你們幾個除了給我尋麻煩,就沒有別的本事了,隨隨便便就又給天策府添加帶口,當我們天策府是有錢沒地方用到大善人嗎?”
眼見歸應元的手中當頭落下,陸良臣又哪裏敢躲?隻能硬著頭皮挨受,但隨之而來的卻並沒有什麼難受的懲罰之痛,倒是胸口的痛楚莫名減輕了不少,倍覺神清氣爽,他詫異看向歸應元,卻見自己師傅正露出旁人難以察覺到體己神情來:“這手杖上塗了上好的金瘡藥,為師已經為你敷到傷口上了!”
陸良臣心下微喜,他看向胸前傷患處,果然已經撒上了點點藥末,先前開裂的血口也神奇般愈合很多,雖不明了歸應元的深意,但知道他定是有了安排,當即報以一副畢恭畢敬的態度:“師傅教訓得極是,徒兒謹記於心!”
“今天先給你這一點小小懲戒,郭大人何等人物,你居然如此冒犯,還不去給人家道歉賠禮?”歸應元不動聲色地隱起剛才的笑意,嚴肅地訓斥陸良臣道。
“師傅教訓得是,徒兒以後再不會如此莽撞行事了!”陸良臣健步到得麵色陰晴不定的郭兆銘身前,用著極不情願的口氣道,“剛才對大人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責罰!”
郭兆銘自然不是傻子,歸應元在此,他又豈敢真的責罰到陸良臣,況且今天的事情他的確不曾占理,眼見自己雖然人多勢眾,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麵,絲毫是占不到半分便宜的,心念及此,不待陸良臣說完,當即出手攀住其臂膀,居然向陸良臣致歉起來:“今天確實是本將軍慮事不周,讓陸捕頭受委屈了,該致歉的是本將軍!”
說罷他又麵對撫須微笑的歸應元道:“本將軍還有要事在身,今天先行離去,改日再登門向定國公致歉!”
歸應元點點頭:“如此甚好,今日老夫府中也不安寧,就不強留大人了!”
“告辭!”郭兆銘說罷翻身上了其棗紅烈馬,同手下人一齊出了天策府遠去。
白冰跳出來對著郭兆銘的背影一頓臭罵:“果然灰溜溜走了吧!道貌岸然的家夥!”
“好了,冰兒,我們該去看看你其他兩個師哥了!”歸應元笑著道,又對陸良臣道,“還不去歇著嗎?為師那金瘡藥可不是靈丹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