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有孩子了?”沈姑娘壓根就不信花蝴蝶林如烈的這句話,“我肚子裏有孩子?跟誰啊!唔……”
話說一半沈姑娘微微愣住,看像前麵囚車裏同樣震驚不小的陸良臣,他的眸色透出萬分的不可置信來。
雖然他二人什麼都沒說,但聰明如花蝴蝶林如烈,已經什麼都猜到了,剛才好容易才收起的怒色一下子又泛濫出來了,不過這一次目標卻是對著陸良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把姐姐身子給糟蹋了!還讓她肚子裏有了你的骨肉!當初你是怎樣答應我的,說你不會對她再有非分之想,然後現在回來人家已經和你圓房了!”
林如烈憤怒地說著這一切,晃著不發一言的陸良臣,力氣大得驚人,整個囚車都被他給晃散架了,散落一地還砸傷了附近的民眾,粉粉都嚇作鳥獸般亂成一鍋粥,把郭兆銘的士兵都給衝散了。
郭兆銘有些目瞪口呆,不過現在可不是傻傻發呆的時候,他立即下令讓士兵控製混亂場麵,但街道本來就窄,又是人多如織,他的幾十個士兵實在是沒有多大作用,那邊林如烈和陸良臣打得火熱,確切地說是林如烈打陸良臣打得火熱,不僅拆散了囚車,連拉囚車的馬匹都給驚得沒了影,讓他頭疼得緊,林如烈這又是給他唱得哪一出?劫囚他見得多了,但打囚犯怎麼治罪?隻能一遍遍地大喊:“林如烈,不許亂來!”“姓郭的,少管閑事,趁著他沒被處死,先讓我好好教訓他一頓!”林如烈說著一拳就照著陸良臣麵門打去,那叫一個血色無邊,陸良臣居然不還手,任由林如烈就這樣狠狠揍他,連身上的衣服都給生生打成了破洞染血的血衣,連沈姑娘都有點看不下眼了:“花蝴蝶你下手輕點,當心把小白臉打死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沒爹了!”
“沒爹正好,我當他爹!”林如烈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話有點說大了,這下子連傻子都知道了,平素風流浪子的花蝴蝶林如烈居然喜歡上了一個村姑,一個刺客,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而且還因為這個女人動手打他一直敬愛的同門師兄!
郭兆銘現在明白了,也就不多擔心什麼了,反而就站在原地看熱鬧的心態還不時冷言嘲諷幾句:“難怪了,想不到天策府兩個最負盛名的人物居然會看上同一個女人,不僅如此,還因此大打出手,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閉嘴,再廢話連你一起打!”林如烈沉聲怒吼,說罷又是揪起陸良臣的衣裳,一拳便將整個人打向了空中。
沈姑娘吐吐舌頭,也不多說什麼了,活動活動手腳,索性就坐在囚車裏也跟著看熱鬧,不過對於林如烈喜歡她這件事情她也是表示很震驚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的?
其實林如烈哪裏是真的在打陸良臣?不過是做給郭兆銘看的而已,所謂的血也是林如烈事先備好了藏在袖子裏的,他見郭兆銘果然中計,這才對陸良臣說道:“一切我已經安排好了,師兄你和她趁亂離開這裏!”
陸良臣不同意:“我不能走,這樣會連累你們幾個和師傅的!”
林如烈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你都不知道這些天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知道!”陸良臣壓低聲音,“所以我才會回來,不能讓師傅替我擔罪名,不然你以為憑著郭兆銘的功夫,能奈何得了我嗎?”
“好吧!”林如烈重重歎一口氣,“此去生死未卜,師傅讓我們最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天牢的趙牢頭是我們自己人,有什麼消息由他傳達!”
“放心好了,我們都不會有事情的!隻是——”陸良臣側頭望望沈姑娘,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她,真的懷孕了?”
“我的話——你也信?”林如烈嘴角露出壞壞的笑來,“不這樣說,怎麼和你製造矛盾來騙過姓郭的那家夥?”
“我就說,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陸良臣鬆一口氣。
林如烈張大了嘴巴:“你們不會真的——”
“真的!”陸良臣眸中泛起一絲苦笑,“當時我和她都中了迷情香——”
“不用說了!”林如烈忽然一拳打在陸良臣胸口上,這次卻是真打,“你可真是好運氣,一箭中靶啊!”
陸良臣被這拳打得五內沸騰,翻湧不止,心知林如烈這小子果然對沈姑娘有點意思的。
林如烈打完,指著陸良臣惡狠狠道:“我一直敬你重你是我的師兄,你也對我說了此生非何師姐不娶,不會和我去搶小師妹,現在卻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勾當了,從今天起,你和我的師兄弟情誼就此斷絕!”
說罷,林如烈拾起自己的丈八長弓,倏然發勢,弓弦微錯,不等在場眾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林如烈自己的袍袖已經斷落一片,飄然墜地,然後分開眾人,領著帶來的從人大步流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