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的回到家裏,葉晨幾乎累得立刻就能睡過去,剛才那一場搏鬥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左手和腰部的傷在回來的路上用撕下來的襯衫草草的包紮了一下,血似乎已經止住了,把布條取下來的時候卻又掀開了傷口,疼得葉晨眥牙咧嘴的。
重新用急救箱裏的繃帶包紮了一下之後,葉晨再也支持不住,在窗外漸漸淅瀝的雨聲中,一頭栽進床裏,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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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是在第二天中午被門鈴聲吵醒的。
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全身的肌肉都酸疼,幸好傷口已經不痛了,但肚子卻開始咕咕的抗議,而且冷得厲害,於是葉晨趕緊從衣架上取了件長袍睡衣穿上,然後去開門。
這個時候來的,除了寒少還能有誰?
果不其然,迎麵而來的正是寒少的一張臭臉。
把手裏的便當盒塞給葉晨,寒少徑直走到客廳沙發前重重的坐來下來,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桌上的茶杯出神。
“失戀而已,至於鬱悶成這樣麼?”以為他還在為失戀傷心,葉晨安慰道,不過手也沒閑著,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便當盒,不錯,是他最喜歡的叉燒飯。
“不是這個原因,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放不下的人。”寒少嘴裏答著,眼睛始終沒離開過那個茶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為了什麼……”嘴裏包著飯,葉晨含糊不清的問,實在看不慣寒少的樣子,伸手把茶杯拿過來給自己倒了杯水,總算讓寒少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
“你手怎麼了?”看到葉晨左手包著繃帶,寒少皺眉問道。
“昨晚上不小心被玻璃割到了。”
雖然知道就算把昨晚上的事情告訴寒少,寒少也一定會為他保守秘密,但是葉晨還是決定撒個謊,因為他還沒考慮好要不要把那本書的真相告訴寒少。
其實寒少一早就知道他在練“大自在如意心通”,但跟他一樣都認為那隻是民間流傳的一門養身功法,再加上寒少是學西醫的,對這種沒經過科學驗證的東西向來不感冒,因此還為這事兒嘲笑了葉晨好一陣。
“怎麼這麼不小心?上藥沒有?”一把抓過葉晨的手,寒少責怪道。
在他心中,葉晨有時候就和小孩子一樣不懂照顧自己,比如今天,他就猜到葉晨一定不會下樓吃飯,頂多在家泡碗方便麵吃了事,所以才買了他最喜歡的叉燒飯帶上來。
寒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一個有點懶散,有點迷糊的人,卻有著許多常人無法擁有的優良品質:睿智、冷靜、豁達、謙遜、堅韌……
但是他知道,這些性格隻有與葉晨很親近的人才能看到,因為三年前第一次和葉晨見麵的時候,出現在他麵前的完全是另一個人:冷漠,拒人千裏之外……
“別動,讓我看看!” 葉晨掙了下,卻被寒少緊緊握住,微怒的語氣卻讓他覺得很感動,因為那話中的關心是掩蓋不住的。
或許正是這種發自內心的關心,才打破了自己冷漠的心門,讓寒少真正走進自己的生活吧,葉晨心裏這樣想著。
可是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寒少會對他這個普通得丟在人群裏找都找不到的人這麼好?
且不說寒少的父親是西南最大黑幫“烈盟”的盟主,單憑他被喻為止瀾醫大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醫學界的未來之星,任何一個身份都跟葉晨這個靠網遊養活自己的草根挨不上邊,但偏偏就是這麼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卻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還好傷口不深,已經結疤了。”寒少熟練的揭開血跡斑斑的繃帶,昨晚刺目的鮮紅現在變成了深褐色,讓原本柔軟的繃帶有些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