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堵“牆”。
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堵“人牆”。
驚訝的抬頭,橫眉豎眼滿臉橫肉,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不是一直纏著寒少不放的董威還是誰?也隻有他才夠得上“人牆”的稱謂吧?
“嗨,美女。咱們又見麵了。”大塊頭很有禮貌的打招呼,但在周潔眼裏,怎麼看怎麼象在調戲婦女。
她正要答話,冷不防一隻指甲畫得五顏六色的小手從董威身後伸了出來,輕輕一排,大塊頭就自覺的閃到了旁邊,於是一個令人驚豔到震撼的身影出現在周潔眼前……
“峰哥呢?咦,你是誰?”
這是一個漂亮得近乎妖豔的女孩兒,精致的五官,嫵媚但冷傲的神態,俏臉上的妝雖然濃,但卻一點也不庸俗,反而給人一種英氣與性感完美糅合的感覺。她穿著極眩目的亮皮短外套和亮皮短裙,優美的頸子上掛著一根尾指粗的白金項鏈,耳朵上也帶著誇張的環形耳環,甚至連露在空氣中的小蠻腰上都掛著的閃亮金屬鏈子,再加上鋥亮的高梆皮靴,以及魚網絲襪下修長白皙的美腿,讓她美得一如魅惑眾生的魔女!
當周潔打量她的時候,那女孩也打量著周潔,不過那雙形如柳葉的媚眼中,卻帶著警惕而不善的光芒。
“啊……我,我是這裏的房客!你,你又是誰?”
周潔在這個女孩出現的瞬間就失神了,她本來也是一個美女,而且也是那種性感氣質的美女,但是現在和眼前這個火烈鳥一般豔麗的女孩一比,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水塘裏的鴨子,頓時冒起自慚形穢的感覺來。
不過那女孩的一句“峰哥”,以及眼中不善的目光,頓時把周潔驚醒過來,哪裏還顧得上什麼自慚形穢,如同一隻護雛的母雞一樣牢牢的釘在門口,絲毫不讓的反瞪那個女孩。
“房客?”女孩挑眉,刀子般濃利的秀眉毛斜斜飛起,讓她看起來冷豔而囂張。
上上下下打量了周潔一遍,女孩輕佻的問旁邊的董威:“阿威,你不是說峰哥的朋友是一個人住麼?怎麼又多了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啊!上周我不是回西安接您去了麼。”董威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回答。
聽自己居然被說成“莫名其妙的女人”,周潔當場就要發作,不過卻看見董威在女孩身後哀求似的衝她眨眼睛,這才忍了下來,隻是氣鼓鼓的問她:“你到底是誰?找任學長有什麼事情?”
周潔知道寒少不願意和董威他們接觸的,那天在三元樓就看得出來,所以她可不敢隨便把人放進來。
“關你什麼事?你算哪棵蔥?”
那女孩見周潔沒有讓她們進去的意思,當下就來了脾氣,正要拿話修理周潔時,忽從門縫中看到寒少扶著葉晨站起來朝沙發走去,於是突兀的一把推開周潔,徑直衝進屋裏。
“峰哥你受傷了?”女孩驚呼著朝寒少跑去。董威跟在她身後進了門,陪著笑扶起差點摔倒的周潔,被周潔狠狠的瞪了一眼。
而寒少剛扶著葉晨坐下來,就聽到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聲音傳來,轉頭一看,當場就失聲叫了起來。
“方可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方可兒?什麼來頭?
周潔迷惑的看看一臉緊張的寒少,又看看興奮的方可兒,最後把目光停在董威苦笑的臉上……
“可兒小姐是太子的未婚妻,專程來找太子的,昨天剛到。”大塊頭彎下腰,低聲的給周潔解釋。
未婚妻?轟!周潔象被雷劈到,頓時傻眼了。
不過正瞪大眼睛看著方可兒的寒少可沒時間注意她,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葉晨還在旁邊不死不活的,躲了一夜的小魔女又摸上門來,簡直是亂成一鍋粥了!
“你跑這兒來幹什麼?不是叫你回去嗎!”寒少先是惡狠狠的瞪了董威一眼,然後皺著眉頭看著方可兒。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和我一起回去!”方可兒嘟著紅唇道,滿臉不高興。
當她看到寒少包著紗布的手,又露出擔心的神色來,伸手想去握他的手,卻被寒少不著痕跡的躲過,於是臉上又泛起幽怨的表情來。
“我回去幹什麼?五年前我就和烈盟斷絕關係了!”寒少大聲說道,語氣相當不好,見方可兒癟著嘴又想說什麼,連忙先開口打斷她:“別說這麼多,回去回去!你是不是嫌我事兒還不夠多!真是麻煩……”
說著,寒少臭著臉衝董威叫道:“阿威,立刻送小姐回去!”
“哦,好。”董威應了一聲,正要上前去拉方可兒,冷不防方可兒回頭怒瞪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不說也知道:你敢過來就有你好看!
於是董威隻好尷尬的站在那裏,苦笑的看著寒少。
“看什麼看?送小姐回家去!”
寒少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讓方可兒徹底的爆發了。
“任寒峰!你就真的這麼不想見到我?!”
想她從小到大不管走到哪裏,周圍的人無不是對她寵愛有加百依百順,身為烈盟二當家方嚴的獨生女,就算是寒少的父親——烈盟龍頭任遠行都事事護著她,可是這個任寒峰卻偏偏不把她放在眼裏,要是換成別人,她早就叫人把他砍成十七八塊了!
但是,這個人卻不行。
因為她從小就喜歡他。
方可兒怨憤的表情和美目中泫然欲滴的淚水讓寒少也有點於心不忍。不過他是看著方可兒長大的,深知不能對她太好,要不然她就會登鼻子上臉,纏得你頭疼。可是看她那副幽怨的樣子,又實在狠不下心再趕人,於是隻好懊惱的刨刨頭發,叉著腰在那兒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