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期待默西亞
而我期待我的教父
基督引領眾生以他的大能
而他隻是睿智,足以為我指引
…… ……
枯瘦的大手撫摩我的頭頂
蒼老的聲音如歲月般聖秘
這段旅途是我的洗禮
我的洗禮是我的新生
——葉晨
※——————————※——————————※——————————※——————————※——————————※
經過4個小時的飛行,葉晨和寒少於第二天正午抵達西陵。
沒有時間打量這座曆經千年的六朝古都,兩人就被莫熙為接到了醫院。一路上所有人都沒說話,氣氛沉悶。除了初見寒少時麵露喜色之外,莫熙為一直憂心忡忡,原因無他,烈盟的龍頭,他的大哥任遠行,已經不行了。
到了醫院,莫熙為吩咐手下照顧葉晨,徑直領著寒少進了病房。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葉晨隻能茫然的坐在走廊發呆。此刻他並沒有意識到,命運的列車即將行至岔口……
半個多小時後,門開了,寒少冷著臉走了出來。葉晨起身迎了上去,他注意到寒少的眼眶有些紅,明顯是哭過了。能讓倔脾氣的寒少流淚,看來任遠行的情況並不好。想到這兒葉晨不免心下惻然,正想勸慰幾句,寒少卻徑直擁抱住他,用力拍拍他的後背。從這個動作裏,葉晨感受到很多東西,悲傷、欣慰,甚至還有一絲恐懼,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這個宣泄感情的擁抱裏了。
“進去吧,老頭子在等你。”片刻後寒少鬆開葉晨,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葉晨知道此時此地再多的勸慰都於事無補,隻能帶著關切的目光朝他點點頭,朝著病房行去。
自從知道寒少的父親是黑幫老大,葉晨無數次得猜測過任遠行的模樣:牛高馬大的“魔鬼筋肉人”?沉穩陰鷙的不世梟雄?或是一派正氣堂堂的王者氣象?甚至參照寒少帥得天理不容的樣貌,葉晨曾懷疑任老大同樣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堂堂烈盟的龍頭竟是如此形象,以至於站在病房門口的他怔楞了半晌。
“是小葉吧?嗬嗬,阿峰可多次提起你呀。來來,過來坐。”
病床上靠坐著一個麵容蒼白的老人,看起來消瘦得有些離譜,潔白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並不比掛在衣架上好多少。他的五官深邃,筆挺的鼻梁上帶著一副黑邊的細框眼鏡,看起來簡直沒有一點黑幫老大的樣子,反而像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先生。
不知道為什麼,一項天不怕地不怕的葉晨忽然有一種敬畏的感覺。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任伯父後,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邊,任憑任遠行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流連。
“好好好,嗬嗬。這些年我一直擔心阿峰在外邊結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今天看到你總算放心了。”任遠行的聲音也很特別,似乎有種磨礪人心的特質,不自覺的讓人覺得真誠親切,讓從小孤苦伶仃的葉晨心頭暖暖的,仿佛麵前坐著的是自己至親的長輩。
問了問葉晨的個人情況後,任遠行輕輕的咳了兩聲,便借故將莫西為叫了出去。等到病房門一關上,他一直慈祥的笑臉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精明的灼灼目光。
葉晨心裏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他一早就猜到任遠行把莫西為支出去定然別有用意,隻不過沒想到任遠行的臉色說變就變,連一點緩和掩飾都沒有,這讓葉晨多多少少有點失望,同時心頭難免忐忑。
“我的時間不多了。”雖然在葉晨眼裏任遠行更像一名偉大的人民教師,但他畢竟是一幫之主,葉晨眼裏隱含的情緒哪裏藏得住。此時他隻說了一句話,就把葉晨心頭那點埋怨驅散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一個垂死之人怎麼還能穩穩當當的坐在這裏?”見葉晨露出疑惑的表情,任遠行知道自己猜對了,輕輕一笑道:“嗬嗬,在你進來之前一個小時,我全身上下都插滿了管子。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最多一個月我就該走了,插再多管子也沒用……咳咳……倒不如讓自己自在點……”說著說著,任遠行猛的咳嗽起來,消瘦高大的身軀震顫著卷曲起來,原本蒼白的臉此時潮紅得表皮下的血管都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