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一片枯葉
殘留的雪跡仿佛,淚滴
隨生命一起凋零
你看著它想,微笑
卻麵無表情
於是望月,荒蕪的墳塋是你唯一的
背景。這夜已深,滿地血痕如傷
——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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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這個名字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西陵,盡管寒少成功地在天亮之前找到了被綁架的方可兒,但他的照片依然出現在了西陵城內每一個烈盟子弟手上。
當然,聰明如張麟之流,在方可兒被救出的第一時間就已猜到這極可能是一個陰謀。但是令他奇怪的是,整整一夜,除了內堂的刀手和寒少率領的焰心精英有點小摩擦外,竟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沒有人被暗殺,也沒有誰借勢清除競爭對手,西陵城裏的各個大佬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得有些反常。所以第二天的烈盟元老會上,張麟看著若無其事入座的眾人,皺起了眉心。
他很好奇,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綁架方大小姐?!
要知道方嚴雖然已經去世多年,但虎威猶在,現在的內堂就是方二爺當年的嫡係人馬。其它各分堂的中堅骨幹,也有很多是方二爺當年親手**出來的,對這些人來說,方嚴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比任遠行更高。如果有人敢動大小姐,就得有被這些烈性的漢子分屍的覺悟!
他不相信秦飛有這個膽子,他太了解這個人了,因為在三年前,秦飛是他最好的兄弟!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也許現在的內堂堂主就不會是他張麟了。而且方嚴生前對秦飛寄予厚望,甚至想過招他為婿。秦飛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此舉必定有什麼目的。
是複仇?還是受人指使?張麟拿不準。但他寧願相信是前者,因為他知道秦飛絕不會輕易受人擺布,特別是在那個女人死了之後,秦飛已經沒了牽掛,也沒了弱點,再也沒有人能指使他做任何事情。
他已經找到真相了麼?張麟忽然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午夜,那個碼頭,那個滿身是血的人……
但是,當會議室的大門關閉的那一刻,張麟的一廂情願的猜想終於被打破了。
會議室裏少一個人,一個昨天還站在這裏的人——葉晨。
然後他就發現任寒峰和莫熙為的臉色很難看,他們掃視眾人的目光帶著殺氣,毫不掩飾的殺氣!
張麟的心沉了下去,看來秦飛,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如果是在一個月前,就算再死十個葉晨張麟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但是在任遠行親自為他施洗之後,葉晨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默默無聞的青年了。
他已成為是任遠行的教子。而任遠行,則是烈盟的教父!
也許葉晨自己並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是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任遠行親手為葉晨施洗,就是指定的烈盟接班人的儀式!
所以,現在的葉晨,已是任遠行親自指定的烈盟接班人!不光是遠峰基金,還是整個烈盟未來的主人!
難怪昨天的會上,莫熙為一抬出葉晨教子的身份劉達奎就閉上了嘴。難怪莫熙為強行將葉晨提拔為COO,眾人反應雖大卻依然默認了這個結果。要知道對他們這些大佬來說,基金會可是他們的命脈,怎麼可能放心交給一個外人?若非葉晨有著教子的身份,就算莫熙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壓住這麼多堂主的反彈。
盡管葉晨是名正言順的接班人,但他始終隻是個懵懂的年輕人,基金會可以交給他,但是盟主的寶座,他還沒這個資格坐。
道理很簡單:錢,可以放在你手裏,但是槍,你不能拿!
所以這一個月來張麟一直在傷腦筋,在葉晨真正成熟起來之前,盟主這個位置該讓誰來坐?
莫三爺心智卓越但霸氣不足,何況他掌著基金會和焰心,年紀大了難免精力不濟,怕是壓不住那幫家夥。
李鼎輝雖有能力卻好大喜功,最愛出風頭,如今烈盟和新義合摩擦不斷,以他的性子,上位後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和林九開戰。
而何言和周知恒,一個膽子太小,另一個耍耍小聰明還行,在大事兒上眼光差得太遠。
還有個劉達奎,可惜太笨,幸好這人還有點自知之明,不過若真讓他當上代盟主,保不準就成了個別人手裏的槍。
除了上麵幾個夠格坐這個位置之外,四爺李平也有資格,可惜他是出了名不管事兒的主,讓他坐那把椅子,他恐怕比兔子還跑得快。
張麟也曾想過自己來坐這個位置,可惜他的資曆太淺,不見得能服眾。而且手段太辣,人又太冷,盟裏的弟兄對他畏多於敬,就算莫熙為等人也都暗暗防著他。每每想到這裏,張麟都不由自主地苦笑。他明白為什麼很多人都暗中提防他,因為執掌內堂以來,冷酷狠辣已成了他的招牌。每個人都認定他城府太深,野心太大,對盟主的寶座垂涎已久。
其實,我真的對盟主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