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者之卦(下)(1 / 3)

部落的正南方,一片平地,祭祀的祭台就建在平地的正中。祭台用黃土堆成,分上下兩層,下麵一層東西大概有五十步寬窄,南北則有二三十步。高有一人多高,上麵一層東西有三十步,南北有十步見方,高則比第一層矮了一半,在祭台的東北角修有階梯,用來上下人等。祭台被重新修過,四周整理的平平整整,棱角分明,去年枯死的野草也被拔得幹幹淨淨。祭台的上麵也被修得平平整整,一點坑窪也沒有。這些都是提前修好的,十幾個人修了好幾天。在第二層的祭台靠前的中間,放有一張桌子,桌子用手臂粗的原木做腿,桌麵是蒙了兩張鹿皮,用牛皮繩綁著,箍得緊繃繃的。第一層沒有什麼擺設,隻在南方的中間堆了一堆幹柴。

現在,祭台下麵圍了好多人,整個部落的人幾乎都來了,孩子們在人群裏穿梭打鬧,大人們在一起說說笑笑。今天格外的暖和,一些老人也住著拐杖來參加典禮,,天空中萬裏無雲,也沒有一絲的風。太陽越過黑石山的山頂,將燦爛的陽光灑下來。

大夥都感覺時間到了,慢慢的安靜下來,小孩子也被大人斥責著,不在嬉鬧。很多人都望向部落的方向,盼望著巫師的到來。已經能隱隱地聽見鼓聲,還是望不見巫師眾人的影子。可是人們都已屏息凝神,安靜得像空無一人的田野。整個氣氛顯得神秘而莊重。

忽然,一個孩子大聲的說道:“來了”,隨即被一個大人在屁股上打了一掌,怒目恐嚇,孩子憋屈著不敢做聲。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北方,隻見部落裏走出了一隊人,遠遠地看不清誰先誰後。走到近前才發現,最前麵的是三個人,都穿了同樣的虎皮衣服,同樣的個頭,同樣的臉上畫了紅黑相間的紋彩,手裏托著用藤條編製的藤板,藤板上放著牛頭,豬頭,羊頭三牲,三個人邁著同樣的步伐,走得不快也不慢。三個人後麵跟著兩個人,一前一後抬著首領的兒子。再後來是穿戴整齊的巫師,巫師身後是一隊邊敲鼓邊跳舞的祭舞隊。遠遠的最後跟著少典和他的妻子

祭祀的隊伍走到祭台下,圍觀的人群早已閃開了一條路,沿著階梯一直走上了祭台。托著三牲的三個人將三牲慢慢地放在了祭台上的桌子上。從東到西依次是牛豬樣,中間隔著相等的距離。然後三人便下了祭台。抬著孩子的兩個人放下孩子,孩子不慌不忙地跪在了桌子後麵的土地上,兩手還是交叉地合抱在胸前。兩個人抬著架子也從祭台上下來了。巫師站在孩子的身後,跳舞的隊伍自知地停止了舞步和鼓聲。

忽然,巫師將法杖立著,用雙手舉過頭頂,麵向天空將滿是白發的頭顱搖晃起來,口裏發出奇怪的呼喊聲,然後圍著孩子轉了三圈,口裏的怪聲不停,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停在了原地。然後跳祭舞的隊伍邊跳邊走到孩子跟前,將孩子團團圍住,轉著圈邊跳邊喊著節奏,不停地做著各式各樣的鬼臉,還不時地將畫了紋飾的雙手恐怖地伸向孩子,約略跳了吃一碗飯的功夫,巫師大喝了一聲,所有的舞者麵露驚恐的神色,紛紛退去,從祭台上魚貫的下來。現在祭台上就剩下孩子和巫師了。

隻見巫師將雙手伸向天空,口裏誦道:“悠悠蒼天,恩我雨露,賜我五穀,賜我百獸,我身我命,賴爾無憂,此身有用,即可獻首。”誦罷略略一停頓,接著誦道:“今有一子,已度十載,乞賜嘉名,供人傳呼,得之於天,獻之於天,此誠可感,望請垂憐。”誦畢,隻見巫師的身體突然抖動起來,頭也搖動的厲害,口中含混不清的說著什麼,兩隻眼睛上翻著,已經隻剩下白色的眼珠。

祭台下的人們,也不知道巫師剛才都誦了些什麼,但是都覺得每次祭祀,巫師誦得都十分的好聽,他們也不想知道,因為和上天的溝通隻有巫師能,他們堅信天神肯定能聽得懂巫師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