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緩緩說道:“老朽在五年前還是東黎部落的巫師,一向勤於職守,和首領辛木關係也很好,遇有部落大事也都商量著來。由於辛木好大喜功,對北方的野人用兵也不順利,每每勝少敗多,這讓辛木大為惱火。我也曾多次勸他,以防禦為主,隻要野人不闖進來殺人放火,就隨他去吧,可是他總是想把野人趕到到遠方,最後我才知道他是想得到野人的領地。
“由於達不到趕走野人的目的,他開始抱怨我這個巫師沒有能耐,說我每次卜卦不靈,得不到上天的保佑。就在五年前不知他從哪裏請來了個年輕人,說是能和天神對話,說來也怪,自從有了那個年輕人,辛木對野人用兵每次都能勝利,慢慢的他就疏遠我了,最後幹脆把我的巫師位子給免去,讓那個年輕人做了巫師,就是我們現在的這個巫師。
“我也曾和辛木大鬧了一場,說神君和帝君早就有令。人類和神人半神人不得往來,可是辛木說:‘你能保證我每次都能戰勝野人麼?你做巫師就是不行,退下養老吧。就是帝君怪罪下來,他也不能老是讓我吃敗仗吧,野人那裏也有許多異能之士,普通的巫師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有心去告訴帝君,但是山高路遠,有那心也沒那力呀。
“這次我聽說帝君派你們來調查辛木的事,他的事我都知道,他去年根本就沒準備將貢品繳給帝君,而是用來和風沙氏做了交換,要換驅狼之術,你說那麼殘忍的法術,換他作甚啊?他辛木心中一定有反叛帝君的陰謀”
少點道:“這些你都知道?那上次帝君使者被狼襲擊一事你知道嗎?”
老人道:“知道,但是襲擊使者一事卻不知,可是除了辛木,又能有誰敢做此事呢?”
少典喜出望外,對老人說道:“如果讓你和辛木當堂對證,你敢嗎?”
老人麵有猶豫之色,然後嗬嗬一笑說道:“敢是敢,但是沒用,在這裏還是他辛木的天下,如果惹急了他,你們都走不出東黎部落。”
少典說道:“他敢?”但是一仔細想想,老人說的也對。他問老人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老人道:“最好是這次我隨了你們一起麵見帝君,將他辛木的犯上之罪親自說與帝君,讓帝君出兵討伐他。”
少典一聽到討伐,心下猶豫,不知說什麼好,他問老人道:“你若走了,你的家人怎麼辦呢?”
老人淒慘地一笑道:“沒家人了,兩個兒子因我被免去巫師的位子,對辛木心有成見,兩年前在隨辛木出征野人時都戰死了,一個老妻去年也因思念兒子,染疾而亡,就剩我自己了,我是什麼都不怕。”
少典道:“原來辛木這麼可惡。今天你說的事,你先不要聲張,等我回去和那三位使者商議商議再說。”說著少典站起身就要走。
老人也站起來道:“那我就等你的信了啊。”
少典離開老人,心中不禁發起愁來,如果按照老人的辦法做,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次的調查就圓滿結束了,事情也就清清楚楚,沒有什麼異議,使者就是辛木所殺,可是如果這樣,帝君和辛木的戰爭就不可避免了,有熊氏作為戰爭的最前沿,必將遭受戰火的塗炭。想到這裏,少典決定,他要阻止這場戰爭,就算戰爭不可避免,他也要努力阻止讓戰爭晚幾年發生,他需要時間準備準備啊。所以他不能將這個老人帶去麵見帝君。
他見到比良他們三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有向他們說辛木見他的事,也沒有說和老人的約定。隻是說自己隨意轉了一圈,到處看看。
三人對他說:“我們決定明天就走,將這裏發生的事如實地告訴帝君。待在這裏已經沒有調查的必要了,還得每天看辛木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