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巫師之死(1 / 2)

蚩尤誤傷軒轅,懼怕懲罰,聽了爺爺老巫師的話,要連夜逃走。可是剛一出部落便被人圍住了。

有人拿來了火把,這群人為首的是部落的一個長老,名字叫許山,帶領著十幾個精壯的漢子。許山看著蚩尤嗬嗬一笑說道:“怎麼?要逃嗎?”

蚩尤知道被這位長老攔下說什麼也走不脫了。一年前自己在一次部落裏分發食物的時候得罪過他,因為他要將一塊野豬的後腿據為己有,而讓部落裏一個隻有老弱的家庭領走一扇肋骨,蚩尤看不慣當時就頂撞了他,為此許山一直恨在心裏,若不是老巫師,再加上蚩尤勇武,早就吃他的虧了。這次被他攔下,蚩尤索性心一橫,一句話不說,聽憑他處置吧,心想如果馬上要處死自己,臨死前也要先用長矛戳死他。

許山看蚩尤一句話不說,接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逃走的,已經監視你三天了。殺了人就想逃沒門。”

蚩尤惱怒地等了許山一眼,還是沒有說話。許山叫到:“來人,把他捆上帶回部落,等候明天發落。”

上來幾個人,用牛皮繩將蚩尤的雙手反綁了。蚩尤沒有反抗,他知道自己反抗也沒有用,十幾個大漢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正當他們要往回走的時候,老巫師卻敢來了。攔住了許山。還沒等老巫師說話。許山卻厲聲質問道:“巫師,你怎麼能縱容蚩尤逃脫呢,殺了人必須要接受懲罰。”

蚩尤大聲吼道:“這事和我爺爺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要逃跑的。”

老巫師突然兩眼落下淚來,他對許山說道:“許山長老,蚩尤犯了死罪,本應該接受懲罰,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的麵前,你就放他走吧,他一個人在森林裏也是活不下去的,死在外麵,我看不見心裏也會好受些。”

蚩尤大喊道:“爺爺,不要求他,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擔,是死是活隨他們處置去吧。”

許山嗬嗬一笑說道:“這怎麼能行,如果以後全都像他一樣,殺了人就跑,還不亂了部落裏的規矩?你作為部落的巫師,可不能帶頭壞了部落的規矩啊。”

早有人報知了少典,少典也帶著幾個人舉著火把趕來了。許山上前將經過向他講述了一遍,少典道向巫師道:“蚩尤能去哪呢?有哪個部落願意收留一個因殺人而逃走的人呢?再說,軒轅不是還活著嗎?隻要軒轅能有一線生機,蚩尤就不用償命啊。”

老巫師搖了搖頭說道:“軒轅已經昏迷三天了,我看活過來的可能很小。至於蚩尤,處死他也是應該的,可是我不忍心看著他死啊,你說我幾經眼睜睜的看著他父親死去,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麼?”說道這裏老巫師已經嗚咽起來。“我求你,放他走吧,就算死在外麵,我見不到,還可以想象他活著。”

說起蚩尤的父親,少典心上咯噔一下,蚩尤的父親當時是為了救自己才死去的啊。現在想起來,那場洪水還令自己害怕。若不是蚩尤的父親,自己已經不知道被衝到那裏去了。那個時候自己還年輕,還不是有熊氏的首領。蚩尤的母親才剛生下蚩尤。那年夏天,雨水特別大,一天半夜裏,雨越下越大,人們都不敢睡,為了防止山洪衝擊部落,所有人開始往高處遷移,雨夜裏,漆黑一片,人們互相幫助著,扶老攜幼,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了最後,首領讓自己和蚩尤的父親一起檢查部落裏的一片區域,看是不是還有人沒有遷移出來,兩人在部落裏邊走邊喊,轉了一圈,發現沒人,正當他們要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他倆知道山洪就要來了,馬上就跑,由於慌不擇路和雨大路滑,他們被困在了一塊高高的岩石上,岩石上邊是一處一人多高的斷崖,如刀切一般。眼看洪水就要淹沒岩石,蚩尤的父親蹲了下來,讓自己蹬著他的肩膀,然後他站起來,頂著自己,讓自己攀上了斷崖,可是當自己回頭趴下,想將他拉上來的時候,他卻連同那塊巨石被山洪衝走了。第二天天明後,也沒有尋到他的屍骨。這些事現在少典想起來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少典不知跟老巫師說什麼,自己的孩子傷成那樣,活過來的可能不大。就算活過來,也不知道怎麼樣,有可能一輩子躺在床上,蚩尤還是要接受懲罰的。如果軒轅死去,蚩尤將被處死,如果軒轅重傷活過來,蚩尤也會被從那個斷崖推下,接受同樣的遭遇,是死是活也要看他的命運。那其實和出死他沒什麼區別。

少典看看巫師和蚩尤,又想起了蚩尤的父親,少典有心要饒恕蚩尤。可是部落裏其他人會同意嗎,自己為了一己私恩,破壞部落裏的規定。以後在部落裏還怎麼管束別人。

許山看到少典一直沉默不語,對那兩個押解蚩尤的漢子說道:“帶走,關起來,多派幾個人看管。”

少典對巫師說道:“先看看再說吧,軒轅也許沒事呢。”

巫師聽完少典的話,臉色一下慘白到了極點,拄著拐杖的手不住地哆嗦。他對少典說道:“大首領,請你放了蚩尤,我替他給軒轅償命。”說完,他便瘋了似地一頭撞向旁邊的一株老柏。頓時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