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弄艱難抬手按住鈍疼的頭，胸口某個地方像是被一根針狠狠紮著。
一些畫麵清晰出現在他眼前，她吃力站起，試圖抓住眼前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孩。
“啊……”沈弄痛苦地抱住頭，跪在地上。
閉上眼，五年前那個畫麵狠狠的撞擊著他的所有感覺。
“阿弄！阿弄？”這時候，沈弄的母親程艾欣正要叫沈弄去吃飯，看到跪在地上抱著頭痛苦呻-吟的兒子，“頭又疼了嗎？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自己。”
程艾欣輕輕拍著沈弄的背，溫柔安慰著。
五年前，在重症監護室裏看到自己全身是血、麵目全非的兒子，那種感覺，到現在她都無法忘記，後來，又要去國外接受精神治療和康複，那段時間，沈弄是煎熬，她又何嚐不是。
然後，康複後的沈弄像是忘記了到S市發生的一切，性子卻變得清冷……
“媽，五年前，我是不是，在S市呆過？”沈弄忍住頭部傳來的鈍疼，看著自己的母親。
“阿弄……”程艾欣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也不想，讓兒子再陷入以前的悲傷裏。
“媽媽，請你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沈弄祈求。
“好吧，阿弄，不過你要答應媽，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五年前的事，媽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
“嗯，媽，我答應你。”
“五年前你要求你跟你爸要求來S市，其實那時候你已經把大學的經濟金融課程都自學完了，你爸答應讓你玩兩年，然後接管你爺爺的公司。你去了東星中學，跟我的姓，換了名字。在那裏交了一個女朋友，然後你生日那天出了車禍，再後來，你爸就把你送出國外……”想起沈弄治療時的痛苦，程艾欣更加心疼，“阿弄，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程海洋？那時候我叫程海洋是不是？”沈弄激動抓住母親的手，像是在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嗯。”程艾欣點頭，更加心疼自己的兒子。
“媽，我先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飯。”沈弄站起來，拿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快步跑出去。
“來東星中學，我等你。”沈弄打通電話，丟下一句話，沒給對方拒絕的機會，便掛斷了。
——東星中學——
黃昏，沈弄一個人站在學校的門口，挺拔的身影在夕陽的映襯下有些落寞。
“沈弄，有什麼事？”桑知急急跑過來，大口喘著氣。
“陪我走走。”沈弄說完，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你……怎麼了，今天好像有些不正常……”桑知奇怪跟上沈弄，問道。
“說說你和程海洋的事情。”這語氣不是問句，而是命令。
“什麼？”桑知一時迷惑。
“怎麼，不願意？”沈弄停下腳步，看向桑知。
“沒有什麼好說的，都是過去的事了……”
“嗬……聽說那個時候他寵你寵到全校皆知，是不是剛好滿足了你的虛榮心？”沈弄直直盯著桑知，褐色的眸子裏，有桑知看不懂的憤怒和……不屑。
“你，你什麼意思？”桑知意味不明。
“你……愛過他嗎？還是……”
“沈弄！”桑知打斷，程海洋是她心裏最溫暖的回憶，她不想跟其他男人說起他，“這些往事，我不想提。”
“不想提？為什麼一直都把他的名字掛在嘴邊？為什麼還要我查他現在怎樣？為什麼還要為他流淚？”沈弄步步逼問。
“我隻是……”
“隻是什麼？”沈弄情緒失控地抓住她的肩，目光緊緊盯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沈弄，你是不是查到什麼？程海洋他怎麼樣？他是不是……”看到這樣的程海洋，桑知想到的隻有這個。
“是不是什麼？”沈弄不自覺加重手上的力度。
“你放手，弄疼我了……”桑知掙紮，企圖掙開眼前的束縛。
“洛桑知，你對程海洋什麼意思？”沈弄怒不可遏，失控一般，力度加大，“回答我！”
“我愛他！一直！所以，沈弄，別來招惹我。”桑知惱怒，他憑什麼這麼逼她。
“桑知，告訴你，程海洋死了，五年前就死了，”沈弄沉了沉褐色的眸子，“還有，不招惹你，休想。”
“瘋子。”桑知冷冷吐出兩個字。
“嗬……我就是瘋了，這輩子你都別想再我身邊逃離。”沈弄抬起桑知的下巴，狠狠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