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走後,祝媽媽坐在自己床上望著窗外出神一會兒,就躺下睡了不提。
到了第二日,祝媽媽分給沈扶風要洗的衣服又少了不少,如此,沈扶風比著前一日又早早的將衣服洗好晾曬好,就同剛剛收拾好的愛蓮一道去了屋子裏。
露珠昨日繡的帕子得了祝媽媽的喜愛,如今對針線一事正在興頭上。沈扶風與愛蓮進來屋子時,露珠低著頭正埋首在帕子上繡臘梅。
沈扶風就放輕腳步走到臘梅身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倒是勤奮的性子。
露珠發覺了她,這才抬起頭衝著沈扶風親熱一笑:“扶風姐!”又和愛蓮打招呼,“愛蓮姐!”
沈扶風跟著昨日一樣,與愛蓮一道縫被套、被單、因是管事媽媽所蓋的,所繡花樣並不用太繁雜,講究個好看又用時短,由此,繡的花樣就簡單。這也剛好適合露珠在一旁觀摩,加上沈扶風一邊繡一邊詳細的講解著,一天下來倒讓露珠受益不小。
這樣,及到晚上,露珠就又繡了一張花樣簡單卻美觀的帕子給祝媽媽送去,祝媽媽少不得又是一番誇獎加愛撫。
待的露珠心滿意足的離去,祝媽媽從床底的一個上了大銅鎖的箱子裏,從箱子底尋出了一些尚帶著樟腦味的刺繡繁複的帕子、衣物來。
借著昏若的油燈,祝媽媽挨個摸了那些帕子、衣物,最終將一件繡著鯉魚翠蓮的大紅色肚兜抱在懷裏一會兒,終是歎了口氣,又借著昏若的油燈將衣物收了去。
到了第二日,不知是不是祝媽媽有意囑托了廚房的,愛蓮卻領飯時,回來的時候就滿臉笑吟吟的。
招呼了沈扶風、露珠於她們屋子裏坐下來吃飯,飯菜竟然是難得是四菜一湯,且葷菜料下的極足。
已經多日未曾挨過葷腥的沈扶風隻覺得飯菜吃的喝口極了。愛蓮更是第二天還不到正午就心裏起了期盼去領飯菜。
倒是遂了她們的意,一連兩個月飯菜都是極好的。吃的有油水了,愛蓮原本看著跟一把枯草的頭發也從根裏得了滋潤,顯得油光發亮,拿梳子一梳那是順滑到底。
為愛蓮梳頭的沈扶風一邊梳著頭,一邊笑著道:“瞧你那一頭好頭發,可是要羨煞我了……”
愛蓮就不無憂慮的望了一眼沈扶風。又兩個月過去了,沈扶風的臉色依舊跟蒙著灰的黃蠟一樣,別說白皙柔嫩了,看上去竟是打黃沙裏走過一樣,灰撲撲的。
沈扶風笑笑:“我瞧著要變回去是不大指望了……”其實沈扶風私底下倒是想過種種原因,變美稀裏糊塗,變醜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愛蓮就跟小大人似得不斷扼腕歎氣。
待為愛蓮梳好頭發,沈扶風漫不經心的衝愛蓮道:“怕什麼,指不定這還是福呢!”
愛蓮則想到皇帝一個枯槁老頭,偏偏還要左封一個小老婆,右又睡個小老婆,心道,勾搭皇帝成本劃不來啊。
這段日子,露珠在沈扶風的言傳身教下,針線手藝大有進益。到底是祝媽媽疼露珠的心狠,就連帶的看沈扶風也覺得順眼不少,更是今天賞賜這個明天賞賜那個的。
賞賜的東西,無非就是破舊的衣衫或者破舊的棉布。
饒是此,沈扶風依然很高興,拿破舊的棉布結實的做了床上的鋪蓋。愛蓮與沈扶風都是年輕女孩心性,愛打扮收拾屋子。倆人將屋內打掃的幾近到了一塵不染的地步,又拿賞賜的布匹做了簾子,在下擺處還特地串了珍珠,看上去倒是富麗堂皇。
屋子收拾利落了,看著舒服,住的也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