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上官氏(1 / 2)

無論杜家多麼不甘,杜錦平還是被關入了暴室,而杜繡玉成了目前杜家唯一的女兒並且有了杜尚的首肯在杜家有了絕對的地位。這讓上官氏幾乎氣死,又擔心杜錦平,一下子病倒了。

這一天她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就著大丫鬟端來的茶喝了口,四下看了看,有氣無力地道:“李媽媽呢?”

大丫鬟眸光閃了閃,道:“李媽媽想必在前院,婢子去叫她……”剛要移步,門簾一掀,一個著靛青色披甲的嬤嬤走了進來,她低著頭。

上官氏道:“你叫小廚房做些清淡的,那個……”見她不抬頭不禁詫異,“你這是怎麼了?抬頭我看看。”

李嬤嬤遲疑著,終於抬了頭險些讓上官氏跌下床去,盯著她半邊紅腫的臉,道:“你?是誰打的你?哪個有這麼大的膽子?”

李嬤嬤憋了多天的委屈終於找到了決口,淚水嘩嘩地流著,一下子跪倒在她的床前,“夫人,您得為老奴做主啊!四小姐她,她懲罰老奴說老奴不尊主子……”

上官氏頭暈目眩,擂著床沿一疊聲地道:“這個賤蹄子,真以為自己是鳳凰了!叫她過來,我看看她怎麼張狂!”

外麵傳來一個綿軟的聲音,“母親這是叫女兒嗎?”說著話,杜繡玉姍姍然地走近。

不過幾天的功夫,像是換了個人。她本來生得纖秀,如今略施了淡妝更添了幾分顏色,雙髻上纏了一圈的珠花顆顆晶瑩,著了件散花百褶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任誰都看不出眼前這個高貴優雅的少女便是原來那個唯唯諾諾的四小姐。

“母親,您好些了沒?”杜繡玉滿臉的關心。

上官氏目光像刀子樣在她的臉上剜了下,冷笑道:“這四小姐可是脫胎換骨了!連我房裏的嬤嬤都敢打,你魔怔了不成?”她始終認為,這杜府是她和兩個女兒的,仗著自己的家世一向在杜府作威作福,杜尚從來唯命是從,即使當年她害了那對母子,杜尚也是沒有多有責怪。

如今落到如此境地連一個庶出的都長了膽,她怎麼能容忍得下?

杜繡玉沒有往常的畏瑟,帶了幾分委屈,道:“母親這是責怪女兒懲罰錯了嗎?母親,您不知道,這個婆子仗著您的信任根本不把女兒放在眼裏,府裏上下都知道,您和父親對女兒的寵愛,她這麼著是根本沒有把您和父親放在眼裏,杜家容不得這般背主的奴才,女兒念著您病著,怕您*心便做主懲戒了她,難道女兒錯了嗎?”

她說得有條有理,頭頭是道,直把上官氏饒得頭暈,指著她,“你,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杜繡玉道:“母親您還病著,千萬不要為這樣的奴才生氣。”她轉眼看向李嬤嬤,“你是個老人,一心想著怎麼伺候母親才是,你這般是要把母親氣死嗎?待明兒我稟告了父親賣了你去。”

李嬤嬤從她進來就低了頭不敢說話,聞言更是驚恐,撲到她的腳下,“小姐,小姐,奴才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奴才……”她叩頭不止,完全把上官氏還有其他人都驚住了。

誰都知道這李嬤嬤是上官氏從上官家帶過來的,最得上官氏信任,平時就是驕橫的杜錦榮也敬她三分,卻不知道這看著柔弱的四小姐用了怎樣的手段讓她噤若寒蟬。

上官氏瞪著,幾乎要齜出血來。

杜繡玉嘴角微微一勾,道:“母親,再過幾日就是女兒的生辰,女兒給些貴女們下了帖子來小聚。可是,女兒的衣裙大都是去年的,花樣舊了,得重做幾件,可不能被那些人比了下去。還有,我房裏的首飾不夠,得重打幾個。”又想起了什麼,“哎呀,您瞧女兒這個忘性,忘了母親還病著怎麼能讓您*勞,明兒我使了丫鬟去辦就好。”

她自顧自地說了一大段,根本不去看上官氏的臉色,向著李嬤嬤,“你們這些個奴才得小心照顧夫人可明白?”

李嬤嬤諾諾應是。

杜繡玉又向上官氏福了福,“母親安心養病,女兒還有些事要辦,先出去了。”說完打開簾子徑直走了。

一屋子的人除了上官氏都低了頭。

上官氏一口氣堵在心窩差點沒緩上來,嚇得大丫鬟和李嬤嬤又捶又搓。

好不容易緩過來氣,她喘著粗氣,道:“讓大夫再開幾劑藥,我得趁早好了,免得被這賤蹄子謀了去!還有,我得再去上官家,我就不信他們見死不救!”她恨恨地啐了聲,臉上那猙獰的恨意幾乎讓所有的人都顫了顫。

一個月後,上官家全力聯名上奏終於讓夜慕華鬆動,將杜錦平封為嬪以期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