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坐在筵席上,皇後在上頭說話,秦晚卻是左耳進右耳出,一點兒也聽不進去。
她的目光幾乎完全被宮飛雪和鮮於景吸引了。
這兩個人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鮮於墨卻隻是看著邱杏白,一點兒也不理會兩人,既然有秦晚幫他盯著兩人了,他自然要去盯著邱杏白。
酒過三巡,眾人皆已微醺,秦晚今日喝得少,因為近來身體不是很舒服,對今晚的菜式也覺得挺難以下咽的,故而隻是喝點兒湯,吃了一幾樣點心,便靜靜地坐著了。
身側的鮮於清卻喝醉了,兩頰緋紅,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因為邱杏白站在他身後,故而他將半個身子都靠在邱杏白的身上,邱杏白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憐惜地看著他。
秦晚這次很小心的觀察兩人,並沒有讓邱杏白發現自己在盯著他。
歌舞跳過好幾場了,秦晚也沒有心思去看,而皇帝今日似乎也沒有什麼興致,他平日是最喜歡看美人的,可是今晚,不過是粗粗掃了兩眼下邊的舞姬,也沒有什麼反應。
其實皇帝的年紀也很大了,他卻一點兒也不顧忌著,整日留戀花叢中,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勁,秦晚深怕他哪一日突然就走了。
神思不禁有些恍惚,秦晚叫無容去弄了杯熱茶來,喝了之後,又休息了片刻,身子才覺得好些了。
鮮於墨見她這個樣子,便擔憂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秦晚搖了搖頭,淡淡笑道:“就是覺得有點兒累了,不礙事兒的。”
鮮於墨怕她死撐著,因道:“既然累了,那不妨先到偏殿去休息吧。”
秦晚道:“不好的,今日眾人都沒有離開,我一個人走,目標太大,怕人家說閑話。”
她出身不高,本來就不招人待見,說她倒是沒什麼關係,就怕連鮮於墨也一塊兒貶了。
鮮於墨說不過她,隻好道:“要不讓你靠我身上休息一會兒?”
秦晚輕笑道:“靠你身上,還不如靠椅背呢。”
無容又給她倒了杯熱茶,她端起來飲了下去,又對鮮於墨道:“我不礙事兒的,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估摸著過一會兒就可以回去了。”
鮮於墨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定她沒事兒,這才略微放下了心,端正了身子。
這一隻歌舞過後,皇帝突然清了清嗓子,對著宮夫人淡淡笑道:“朕瞧著清兒和飛雪的年紀都不小了,也都沒有婚嫁,不妨就讓他們兩個做一雙璧人如何?”
他這話本是在說笑,可不僅鮮於清的酒被嚇醒了,連秦晚整個人也來了精神。
不會吧?讓宮飛雪嫁給鮮於清,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鮮於清這麼一隻單純可愛的小綿羊,要是跟宮飛雪這個母老虎在一起,這不是必死無疑嗎?
可是秦晚才將將反應過來,便聽到鮮於清和宮飛雪異口同聲道:“不可以!”
兩人說完這話,都一臉驚訝的看著對方,不過不同的是,鮮於清很快便鬆了口氣,表情放鬆了。但宮飛雪卻似乎更驚訝了,她大概是不敢相信吧,憑自己的美貌除了鮮於墨之外,居然還有人不肯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