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了一層魚肚白,秦晚抬頭一看,發現天快要變了。
她心裏有些莫名的煩躁,撐著下巴看向對麵的鮮於墨,道:“你說這天怎麼又要變啦?又不是六月天,怎麼像孩兒臉似的。”
鮮於墨捏一捏她的臉,道:“變天罷了,與你有什麼關係?”
秦晚板起了一張俏臉:“你不知道向來變天都沒有好事發生的嗎?”
鮮於墨的手微微一顫,神色突然有些閃爍。
“我向來清楚。”
十歲那年鮮於墨的祖父離世,也是變了天的。那個時候的那種悲痛,他到現在還記得。
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失去了最親近的人,如何能夠不難過,不悲痛?
秦晚見他那個樣子,想他生性淡泊,必然不是為了前途所擔憂,因而很快想到是想及了已經去世的祖父,因而握住了鮮於墨的手,道:“你別想太多,不管發生什麼事兒,總還有我在身邊陪著你。”
秦晚當真是個賢妻。
這也是鮮於墨為什麼喜歡她的原因。
秦晚了解鮮於墨,也了解如何體諒他,這樣的女人遠遠比容貌最動人的女子更還讓男人動心。
秦晚的身上擁有一切鮮於墨喜歡的東西。
鮮於墨便說道:“是,有你在自然都好。”
秦晚咯咯笑了起來,聲音脆如銀鈴:“你真傻。”
傻人有傻福,秦晚又何嚐不傻?
秦晚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鮮於墨的臉,道:“你上回把太子拒之門外,這兩個月都不安生,瞧你都瘦了。”
鮮於墨輕輕地捉住了秦晚的手,笑道:“你以為我清瘦是擔心這個嗎?”
秦晚搖搖頭,她若連這點兒事情都不明白,那麼她也實在太傻了。
因道:“我曉得你是在忙著邱杏白的事情。”
鮮於墨鬆了口氣,幸好秦晚仍舊是這世上最懂他的人。
“你查到什麼了嗎?”
鮮於墨道:“暫時沒有,不過我已經叫人臨摹的他的畫像送到離國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他一直堅信,他的猜想是對的!
秦晚皺了皺眉:“說起來,我近日與四皇子走得倒近,我發現他的談吐並不像是一般的皇子,想來他當年在離國過得一定很可憐。”
鮮於墨眉間的愁死舒展開了:“想來邱杏白不一定過得比他好。”
秦晚盯著他道:“我總覺得你對邱杏白過分關心了,似乎比你自己的哥哥還在意。”
“你還不是一樣。”
秦晚無法反駁,鮮於墨看向她,道:“還是叫隨風多陪著你,他是我的老部下,我信得過他。”
秦晚又如何信不過他呢?正是因為知道隨風是鮮於墨的老部下,他用慣了的,所以才叫隨風多跟著鮮於墨的,可沒想到鮮於墨反而擔心她。
她道:“你放心吧,宮飛雪現在大概是不敢找我的麻煩了。”
“你知道我說得並不是宮飛雪。”
秦晚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鮮於夷。
說起來,鮮於夷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纏著她了,雖然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但是心裏的確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