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午的陽光很好,秦瑤在芷韻的陪同下去了禦花園,走了一個下午,腳也累了,腰也酸了,才回到宮中去。
拾到了一番正準備去休息的時候,卻在自己的寢室內看到一個不速之客。
的確是不速之客。
因為這宮裏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裏都算是不速之客。
比方說,鮮於夷。
秦瑤看到鮮於夷過來,便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了,因而自覺地將眾人都遣走了。
她瑟瑟地站在鮮於夷的麵前,等待著厄運的降臨。
鮮於夷一臉玩味的看著她,翹起了二郎腿,他很少做這樣不雅觀的姿態,除非是在很放鬆的情況。
“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去見過單卓。”
秦瑤就知道他來這裏一定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故而也不打算隱瞞了,因道:“是,妾身的確是去見過她。”
鮮於夷頷首,道:“那麼你跟她說過什麼?”
秦瑤應當如何說出來呢?
若是騙他,萬一他壓根兒就知道真相,那自己不就完了。
可是萬一他並不是知道真相,自己卻禁不住全抖了出來,恐怕也會死的很慘。
前後都是死,秦瑤也很為難。
可是鮮於夷卻並沒有想要對秦瑤怎麼樣一般,他知道伸出手將秦瑤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其實我今日並不是找你問罪的。”
他這麼說,秦瑤就放心的多了。
鮮於夷道:“我隻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看看自己的孩子。”
秦瑤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是鮮於夷隻是道:“你的身子重了好些,看起來孩子在你肚子裏長得不錯。”
秦瑤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道:“是,太醫說胎像很穩固。”
鮮於夷頷首,又道:“我剛失去了一個孩子,所以對你肚子裏這一胎看得格外重要,你千萬要給我生個兒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像是一個夫君在對自己的小妾說話,可是秦瑤卻禁不住身子一顫。
旁人不知道宛妃和她的孩子是怎樣死的,可是秦瑤卻清楚得很。
秦瑤本來就對鮮於夷帶著一種恐懼感,經過這些事情,她的心裏就更怕他了。
以前總是想著,等孩子生下來,自己就有資本和鮮於夷鬥了,可是如今她卻擔心自己生下來孩子之後,人還能不能活在這個世上。
鮮於夷道:“其實你做過什麼,我心裏很清楚,我之所以沒有挑明,那是因為我在乎你肚子裏的孩子。”
秦瑤自然知道,因為他並不會在乎自己。
鮮於夷又道:“你的手段也並不是低,隻可惜你算錯了一樣。”
秦瑤知道他說得是自己不應該讓單卓去找皇後。
可是當時秦瑤並沒有辦法讓皇帝卻見秦瑤,因為皇帝很生宛妃的氣,他恨不得將宛妃挫骨揚灰,若是這個時候,自己還那麼不識好歹在他的麵前提起和宛妃有關的人和事,隻怕自己下半生的榮華富貴也就到頭了。
鮮於夷道:“但是我知道你別無選擇,所以隻能拚死一搏。”
這的確是秦瑤當時的想法。
“你千萬要記得一件事情,”鮮於夷在她的耳朵上吻了一下,道:“你永遠也鬥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