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墨的大軍走走停停,不過三日,已經先後在四處地方停駐。
秦晚覺得鮮於墨似乎是有意拖延時間的。
因為秦晚看過地圖,那一批寶藏在博浪沙,博浪沙離國都不遠,普通人去博浪沙,快馬加鞭來回不過七、八日的腳程。
如果追求速度,那麼鮮於墨的大軍不過三日就可以全數到達博浪沙,可是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他們卻還停留在宜州。
秦晚心裏總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鮮於墨一向不是那種做事拖拖拉拉的人,他向來雷厲風行,做事以速度優先,就連和胡人作戰,他能三個時辰解決的戰役絕不會拖到三個半時辰。
可是如今的鮮於墨卻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上心。
“你最近好像很閑。”
秦晚靠在他身上,已經日上三竿了,鮮於墨居然還不起床,要知道平日他可是聞雞起舞的。
鮮於墨手上拿著一本兵書在看,不過秦晚知道他並沒有認真看書,因為他翻頁很隨意,有時很快有時很慢。
他聽見秦晚這麼說,於是道:“我想多陪陪你行不行?”
秦晚沒有說話。
鮮於墨撐起手臂看著她,道:“我曉得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次做事很拖拉。”
秦晚點了點頭:“看起來你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的。”
鮮於墨隻是輕笑了兩聲。
“我向來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這世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自己了。”
秦晚甜甜的啐了一口:“你真不要臉。”
鮮於墨道:“不要臉的恐怕不是我吧。”
他伸出手臂將秦晚攬進懷裏:“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你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秦晚道:“為了我?虧你說得出來。”
鮮於墨歎一口氣,道:“我問你,若是你此刻在府中,是不是時常要入宮去?”
秦晚沒有否認,她是鮮於家的媳婦兒,自然是要嚐嚐入宮去見見自己的父皇母後的。
鮮於墨又道:“那麼秦瑤的孩子是不是快要生了?”
秦晚點了點頭。
鮮於墨道:“以秦瑤的性子來說,若是她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必定是要怪到你身上去的,對不對?”
這個問題秦晚還真沒有想過呢。
看起來鮮於墨果然比她想得更長遠。
鮮於墨道:“所以,你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便幹脆拖到她生了孩子再回去,你說好不好?”
聽上去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秦晚總覺得鮮於墨看上去並不像是這麼好心的人。
因道:“你全都是為了我,沒有半點私心?”
鮮於墨神情閃爍:“我自然都是為了你,我哪兒來的私心呢。”
秦晚可不相信他的話,故而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道:“我不相信,你快點兒從實招來,若不然我就要嚴刑逼供了!”
鮮於墨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的,道:“小人好怕,求王妃手下留情……”他話音未落,自己便咯咯的笑了起來,果然這個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秦晚更是不用說了,簡直快要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