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她沒有想到天氣會驟變,到了博浪沙這裏,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她出來的匆忙,並沒有帶厚實的衣物,這幾日都是裹在鮮於墨的大披風下,一開始倒還好,可是時間唱了,風從披風的空隙中滲透進來,就是在冷得滲人了。
這日子可真不好過。
秦晚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
鮮於墨趕緊將他攬進懷裏,道:“就快到落腳的地方了,你再忍一忍,一會兒下了車咱們就去買厚衣裳。”
秦晚正要回答,卻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林靈綾見狀,因道:“嫂嫂不是病了吧,是不是有誰在你背後說你的壞話了。”
秦晚揉了揉鼻子,道:“說不準真有這個可能。”
鮮於墨將手爐翻了翻,重新遞到秦晚的手中去,用一雙大手覆蓋住她的手,道:“沒事的,很快就到了。”
林靈綾道:“墨哥哥,你一會兒跟我家去嗎?”
鮮於墨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那肯定是要去的,我要拜訪你爹的。”
林靈綾頷首,看向秦晚道:“那嫂嫂也一塊兒去嗎?”
秦晚點了點頭:“當然去啦!”
那裏可有個情敵在呢,秦晚若是不去,豈不是給了情敵和鮮於墨單獨相處的時間嗎?
林靈綾道:“那極好,我爹爹看到你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秦晚道:“你爹爹疼你嗎?”
林靈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總是喜歡找我麻煩。”
秦晚道:“那很好,說明他是真的疼愛你。”
林靈綾垂頭喪氣道:“爹爹總是說我學不會他的半成武功,他總說我不成才。”
秦晚見他失落,於是安慰他:“你不要著急,你才多大,哪兒能這麼急功近利的,慢慢來嘛。”
林靈綾道:“我七歲就開始學武了,如今也有七年了,我爹常說旁人不論做什麼,七年都應當有所成就了,偏我笨手笨腳的,什麼都學不會。”
秦晚道:“那是你爹愛你才這麼說的,旁人捧著你那都不會真心的,隻有愛你的人才會對你說真話,希望你成才。”
秦晚小時候從來都沒有挨過秦璐的罵,除了因為她自小對藥理的天分極高,根本就不需要秦璐操心之外,還有一點,便是由於她的母親早逝。
秦璐對待秦晚極好,好到她要天上的月亮,秦璐也會摘下來給她。
但秦晚從來就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她希望的東西都和醫術有關,這可不是因為她為了討秦璐的歡心,而是因為自己真的喜歡和藥材打交道。
如今秦璐不在身邊,秦晚每次想到他的時候,就會在手中抓一把中藥把玩,因為這是她和秦璐最後一點兒相連的東西了。
秦晚對林靈綾道:“我還真是羨慕你,這麼快就可以見到你爹了。”
林靈綾道:“怎麼你看不到你爹嗎?”
秦晚道:“我爹爹在很遠的地方,我總是常常想起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鮮於墨聽她的聲音有些失落,因而連忙握住她的手道:“這是自然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他不想你想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