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秦晚卻還羞紅著臉,隻要一想到自己誤會了鮮於墨和桃花夫人的關係,還莫名其妙的吃了他們倆的醋,秦晚就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本來就已經覺得很尷尬了,偏偏鮮於墨還告訴她,明日要帶她去見桃花夫人。
秦晚的心裏更是難為情了。
也不曉得這個桃花夫人是個怎麼樣的人,好不好相處,她既然是林玉真的姑姑,會不會對自己有偏見?
隻要一想到這些,她便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鮮於墨翻了個身,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含糊道:“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難道你想頂著兩隻沒睡醒的眼睛去見契母嗎?”
秦晚轉過身去,將小腦袋塞入了鮮於墨的懷中,道:“桃花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先跟我說說吧。”
鮮於墨道:“明日你見到了就曉得了,先說了就沒意思了,反正你那麼懂得察言觀色還怕討不到她的歡心嗎?”
秦晚道:“話又不是這麼說的,你看皇後就不喜歡我。”
鮮於墨道:“那是因為宮飛雪總是說你的壞話。”
秦晚正是擔心這一點:“我就林玉真也說我的壞話。”
“那你可以放心,”鮮於墨道:“她不屑於這種作為,更何況,契母的耳根子沒有皇後那麼軟。”
這秦晚放心多了。
她低下頭去,準備睡覺了,可是鮮於墨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對了,契母讓我送一個東西給你。”
秦晚坐了起身:“是什麼?”
看林家這麼個大戶人家,桃花夫人送得東西肯定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鮮於墨懶懶道:“在我衣服裏。”
秦晚壓在他的身上爬了出去,費力的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翻了一翻,在裏頭找到了一張羊皮卷和一個白瓷瓶。
秦晚又坐回了床上,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鮮於墨道:“這是真正的藏寶圖。”
秦晚遲疑道:“你說這是真正的藏寶圖?那你身上的哪一張?”
鮮於墨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將桃花夫人講與他的事情都告訴了秦晚,秦晚聽完,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她小時候見到乞丐,總以為那些吃不起飯的人便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沒成想,還有鮮於墨這樣一種人存在。自幼沒了母親不說,父親居然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若是換了秦晚,得有多難受。
鮮於墨雖然看上去很冷淡,可是心裏的感情卻是十分細膩的,所以他總是很快的洞察到秦晚的心裏在想什麼。
秦晚又轉進了他的懷裏,道:“你們帝王家的孩子真是可憐,天家貴胄竟比不上市井草民,難為你這些年了。”
鮮於墨麵上隻做淡淡的表情,道:“不要緊,自從我母妃死後,我對父王便沒有幾分感情了,我先下隻擔心,他並不隻是在我一個人身上動心思。”
秦晚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因道:“你是怕他對景兒也動了殺機?”
鮮於墨點了點頭。
秦晚道:“應該不會,你母妃死的時候景兒還未記事,看樣子關係與陛下也算是親近,陛下或許並沒有對他動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