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一輪明月本自天邊升起,卻被烏雲所擋,隻露出點點碎碎的暗光,勉強能看清楚前方路途。離鬆山尚有半裏之地,蕭哲便下馬步行,從山寨正門繞過朝山後走去。
鬆山雖僅百餘丈,但是後山卻是一片凹凸不平的陡壁,尋常人根本無法攀上去,對於蕭哲來說,這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站在山腳向上望去,夜色中根本看不到山頂,透出一片陰寒之意。
左手拿著那把鋒利的匕首,享譽北京城的形意拳大師蕭哲同誌在夜風吹拂中開始了一場沒有觀眾的驚心動魄的攀岩。
在這種接近垂直九十度的陡壁上攀岩,稍有疏忽便會摔成一團模糊的血肉。蕭哲小心翼翼地一邊用匕首插入石縫中支撐身體,一邊仔細地尋找著陡壁上可供立足的凹陷之處。
不停有碎石被他踩落,剛開始還能聽見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後來漸至悄然無聲。
蕭哲用來攀住凸起石塊的右手,爬到一半時已經被磨破了好幾處,有猩紅的血跡順著他的胳膊蜿蜒而下,如一條美麗的血蛇,隨著肌肉的顫動而扭曲著身體。
所幸他心理素質過硬,沒有手抖也沒有腳軟,有驚無險地攀上了這片陡壁,隻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滿頭細密汗珠的蕭哲坐在懸崖邊上,這種需要心神高度集中的運動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也幸好自己有這樣一副好身板。雖然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穿越成了什麼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副身軀原來的主人絕對不是一個混在脂粉堆裏的奶油小生。
至於他的身份是什麼,蕭哲想不出來也懶得去想。
稍稍休息一陣後,蕭哲借著朦朧的夜色打量起馬匪的山寨。也許是對這後山的艱險十分放心,劉興當初在帶人建立山寨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在後山設立崗哨,而且房屋的格局都是背對後山。
趁著夜色的掩護,蕭哲漸漸摸到了山寨附近,離最近的那間木屋隻剩下十數步之遙。
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蕭哲連忙伏身在草叢之中,抬眼望去,隻見一個****著上身的馬匪哼著小曲往這邊走來,然後在蕭哲身側五步處停下腳步,背對著他掏出胯下那玩意兒,優哉遊哉地小解起來。
蕭哲在瞬間如脫兔般發動,仿佛一隻雄鷹猛地躍身而起,左手迅速扣住對方的下巴,握著匕首的右手繞前而出,一抹清冷寒光緊緊抵在他的咽喉上。
起如風,落如燕,打倒還嫌慢。
形意拳便是如此,講究在最短的時間內製服對手。
那馬匪突然被襲,卻又掙脫不得,一臉驚恐地張大嘴巴,隻可惜發不出一點聲音。
“如果你不想死,那就聽話一些,明白沒?”蕭哲低聲說道。
那馬匪尚在猶豫,但是蕭哲的右手逐漸用力,脖子上已經被匕首刻出一道淺淺的血痕,他隻覺得越來越難以呼吸,竟然有了快要窒息的感覺,連忙點點頭。蕭哲的右手緩緩鬆開一些,但匕首並沒有脫離他的咽喉部位。
“說,今天你們抓回來的那位小姐被關在哪裏?”蕭哲冷冷道。
那馬匪下麵的玩意兒還留在外麵,此時被蕭哲嚇得一顫一抖,想了半晌方說道:“那姑娘被關在前麵第二排左起第三個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