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心真是死心眼，有的時候夜玄玥都在想，相比較夜闌心，自己倒是真的顯得絕情和不近情了一些。
難怪有人說，自己的心是不是鐵做的，仔細一想，何止是鐵做的，在不相幹的人麵前，已經是不會焐熱了。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能夠這樣為愛付出，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會叫我覺得自己有些沒用。”分明是姐妹倆，可是不管從什麼方麵來說，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差別來？
到底是自己做錯了，還是旁人做錯了？
“阿玥，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們許多時候做不到，我們不羨慕你，隻是偶爾會想起你平日裏的所謂，不止你出現過，在你來之前，苧瑜來看過我幾次，你能想象嗎？如今我們過著軟禁一樣的日子，什麼長殿下，什麼王妃不過都是爾爾，這宮中我們也不知能待到什麼時候，這命也不知道還有多長，大約……命不久矣。”夜闌心看得開並非是因為覺悟了，而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得不這樣去想。
但凡還有一線生機，夜闌心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現在隻有麵對現實才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狼狽。
“如果還有其餘的機會呢？”夜玄玥看著夜闌心，“如果還有生還的機會，你們會選擇嗎？”
夜闌心盡管懷孕後在宮中待著，加上太子被廢一事，兩人如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可有的時候，一些事情不是你想不知道就不知道的，總會有人告訴你。
衛翼和夜玄玥回京的事情，不多半天便傳到了宮中，皇甫離和夜闌心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衛翼為何回來。
可是月城已經不是當年的月城，隻要是有心之人都會聰明的選擇下一條路，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
“你憑什麼要幫我們？”
“憑著你肚子裏的孩子，憑著皇甫離和皇後的勢力，難道這兩點還不夠嗎？或者姐姐是認為阿玥是個冷血無情的人，連自己的家人都能不顧。”夜玄玥說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想起昨天夜苧瑜的話，“不巧，還真的有人認為我是冷血無情的人，二姐昨日來過，告訴我應該為了相府，做一個聰明的選擇。”
仔細一想，當初還真的就是這麼回事。
自己被說為冷血也不為過，畢竟真是冷血的對待了家裏人。
“看來你出去一趟，果真是和衛翼有了感情，才能這樣幫著他，衛翼待你很好？”
“很好，比誰都好，把我看得和他的性命一樣重要。”
夜玄玥難得在夜闌心麵前露出這樣的神情，低聲笑了一下道：“從前我可不知道我能和姐姐還有這樣和睦相處的時候，一直覺得，和你之間隔著了許多東西。”
“現在不也是一樣？隻是你和我之前多了幾分的利害關係，你想要我們幫你，你也同情我們，到頭來還是這樣，罷了，我也看得明白了，阿玥，你真的想好了？和衛翼在一起？”
“是，想好了，他不會負我。”
不會負我，我便把他看作是命一樣重要的人來對待。
“你想得比我還明白，有的時候我在想，到底在你心裏，什麼更重要。”夜闌心看著葉璿也忽然問了一句，“你心裏，什麼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