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兒正好這時候回來,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公子,您不也是覺著他們二人有問題麼?”
“啊,你回來了,”鄭淵望去,忽地結結巴巴道:“你,你,做頭發了?”
瑟兒喝水的工夫就變了發型,盤在頭上兩邊叉起的發髻悄然不見,自然而然披肩散開,帶著些微的卷曲,一如昨日鄭淵對琴兒的評價——妖嬈。
瑟兒不知“做頭發”何解,不過,鄭淵的表情還是落入眼裏,差不多可以頒發初級豬哥證書了,喜滋滋地想:公子的品味真怪,高高盤起的發髻入不了他的法眼,反倒是喜歡這樣的發式,難怪姐姐說起這事的時候喜滋滋的。
她美滋滋地坐下,偏要板著一張臉維持不冷不熱,更要命的是公子盯著她看呢,終於,她忍不住了,紅著臉扭過身輕輕擂了琴兒幾下,嬌嗔道:“臭琴兒,叫你看……”
琴兒委屈啊,我是在看,公子可不是也在看嘛,忽地眼珠一轉,仿佛明白了點什麼,謔笑道:“妹妹原來不是出去喝水啊……”
“臭琴兒,還說……”
鄭淵搖頭暗歎,不莊重,太不莊重了——不過我喜歡,花季少女就應該快快樂樂過好每一天。
大概是相互嬉鬧的小丫頭也察覺到自己的不莊重,紛紛坐直了身子,拿眼偷偷瞄過去,卻見鄭淵饒有興致看著她們,不禁小臉帶了幾分羞臊,愈發地靦腆起來。
鄭淵笑了笑,道:“這樣也挺好的,以後也別太拘束了,就當是在自己家裏——別誤會,其實,這也就是你們的家,嗬嗬,嗬嗬……” 說著說著,對於家這個概念忽然解釋不通了,如果說姐妹二人還是奴婢的話,鄭府作為自己家勉強說得過去,不過,從雇傭關係來講的話,又不能算是姐妹兩人的家,硬要說這兒是她們的家,難免讓人往曖昧處想。鄭淵很多次和她們說話,到最後都是以幹笑收場,這回也不例外,唯有嗬嗬一笑打馬虎眼。
姐妹二人很明顯想得曖昧,互相羞澀地對視一眼,裝模作樣垂首謄寫契約。
鄭淵忽地想起還有事要問,和美女一塊兒工作就是麻煩,怎麼說著說著老是把正事說沒了。遂問道:“瑟兒,你來說說這陸大陸二的問題出在哪兒?”
瑟兒也想起了要說這事,放下手中的筆,支著下巴,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道:“這二人的口音明顯要比本地話綿軟,從口音上分析,十有八九是蘇州人。蘇州一帶姓陸的有很多,不過,最最有名的還是得說這吳郡陸氏。再說這陸大陸二,如果是尋常人家,取的小名無非是狗剩、鐵蛋,以排行來稱呼的話反倒是大戶人家,而他們二人奇怪之處就在於大名還是陸大陸二……公子您看,”說著,將二人的契約遞給鄭淵,又分析道:“以排行為名的,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大戶人家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