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在大學裏軍訓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練隊列,對於一些基本動作還是了解的,在講解之前,照例叮囑吳桑介做好記錄,將來的隊列條令他就打算這麼一條一條歸納了。
他先講解了立正,稍息,跨立,講完了動作要領和基本要求之後,實際操作一遍,然後走到台下喊口令,凡發現上身動作不規範的,拳頭招呼,下身不規範的,奪命剪刀腳伺候,這也是當年教官遺留下的傳統,鄭淵照章發揚罷了,你要說打人,大可推說這是在訓練而不是執行軍法。
鄭淵估計吳桑介將這些要點記錄差不多了,接下來講解左右轉,這個有點難度,關鍵是這些兵方向感太差,不過,沒關係,鄭淵隻是做示範,有吳桑介和何敬洙在邊上,還有個候補的雷癸,鄭淵也懶得動手動腳了,直接就往下講齊步行進與立定。正步走在鄭淵看來算是花架子,雖然有它的作用,但作用不大,略過了,接著跑步、踏步、敬禮、禮畢、坐下、起立,這一整套隊列,整整花了大半個時辰。
完了之後下台,何敬洙有些遲疑道:“這坐下、起立未免多此一舉了吧?”
鄭淵答道:“話不能這麼說,隊列本身並不是目的,最主要的是我們要養成這些士兵聽見口令立即反射性行動的習慣,到了戰場上,一聽口令就做出動作,效果相比較聽到擊鼓聲思考之後再做出動作要怎樣?”這麼一解釋,何敬洙倒是能夠接受、並且開始信心滿滿,試想雙方短兵相接之時,一群戰鬥機器的殺人效率總是要比人殺人來得幹脆。於是拿著吳桑介的記錄稿參詳一下,接著就開始指揮隊列訓練。
眼看校場的訓練如火如荼展開了,鄭淵想起要找胡琨辦事。找到胡琨的營帳,胡琨倒是沒有偷懶,依舊在教他拿手的小偷小摸功夫。
鄭淵阻止他們行禮,交待道:“訓練之事要暫且放一放了,你們幾個給我去蒜山渡,舉塊牌子,拿麵鑼,給我去收流民,記住,有家屬的不要,缺手缺腳的不要,十四以下四十以上的不要,此外,也留意一下流民中有無工匠,工匠的條件要放寬,有多少要多少。”
胡琨問道:“工匠的年歲什麼的要不要限製?”
鄭淵搖頭道:“工匠不做限製,耳聾眼瞎都可,有家屬更好,其實,工匠的家屬手藝也不會錯哪兒去,就是當兵和幹你這一行的做限製。”完了之後又問道:“還有沒有疑問?”
胡琨撓了撓頭,還真有疑問:“招到的人手可不可以由屬下先挑?”
鄭淵笑道:“隻要別把力氣大的挑走就行,好了,你們趕緊去吧,去的時候別忘了宣傳一下焦山上要大興土木,其他的別管了,讓他們自己找上門來吧。”
回到帥帳,鄭淵拿起鵝毛筆,在紙上寫上“步兵操典”,然後又寫上“條令”,扔掉鵝毛筆就去找吳桑介,找到之後把紙遞給吳桑介,讓他先把現有的條令歸納到一處,其他的再等拍腦袋吧。
忙完這些,他又開始想起小妹,抄了份棋譜,一時半會卻找不到人手送牙城去,隻好作罷,反正小妹鬧將起來,老規矩對付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