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不大,就一個庭院和一間正屋,相比於略顯局促的庭院,正屋則要寬敞的多。
屋子外的熱浪並沒有影響到房間裏頭,甫一進入,一股涼氣撲麵而來,全身毛孔一陣收縮,說不出的愜意。
房間裏的格局、擺設與一般的臥房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其中卻透著不一般的布局,至少屋內放置的冰塊,鄭淵並不能一眼就找出來。
鄭淵大喇喇坐定,一杯茶入口,躺倒床上舒展一番,沒成想,眼皮一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到寐中被吵醒,卻是陳阿坤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回,他不是因為符氏的到來而找鄭淵,卻是另外帶了一個少年郎來到小院落。
陳阿坤也是在半道碰見鄭淵手下之人神色恭謹引領少年郎入內,既然說起是自己人,剩下的一段距離當然由他帶路了。
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眼瞅著少年郎,陳阿坤的思緒不禁開始遐想起來。
縱觀整個中國曆史,無論是哪一個時期,喜好男風者從來就沒有缺少過,遠的不說,就以前潤州刺史安仁義為例,錢傳璙(錢鏐第六子)入質揚州,途經潤州時,不巧被安仁義得見扮成小廝的錢傳璙,當即驚為“天人”,提出以家奴十餘人交換錢小六同誌,錢鏐手下之人當然不幹,連夜渡江,小錢同誌的菊花這才免於被爆。
眼下的鄭淵,在陳阿坤眼中,無疑是屬於安仁義之流的人物,前來求見的少年雖說衣衫破敗、麵貌汙汙糟糟,但一雙大眼睛裏泛出的神采足以用桃花來形容,清洗一番,定然是奶油小生一個。
陳阿坤曖昧一笑,留下名叫秦正的少年郎,自顧去也。
秦正就是鄭琴,即琴兒,她的外形汙汙糟糟,看見鄭淵之時還怕公子嫌棄她,鄭淵卻不管這些,摟過琴兒,沉聲問道:“琴兒,焦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琴兒一個大姑娘家,盡管做夢的時候都幻想著能成為公子的人,但在外人麵前被公子摟著,畢竟是一件羞人的事,她微微掙紮一下,掙脫不了,也就罷了。
“焦山沒什麼事,”琴兒並沒有特別焦急之色,不過,擔憂之色卻甚濃,“有人發現了異常情況,琴兒想了想,覺得這些情況對公子可能有用,所以便來了。”
鄭淵鬆了口氣,不免有些責怪道:“沒什麼事就別亂跑,萬一有什麼閃失的話不是添亂了嘛。”
琴兒眼眶一紅,低頭說道:“奴婢想公子了……”
鄭淵聽到她又自稱奴婢,心知這丫頭被他的話刺到了,不由一歎,抱緊琴兒,在她背上輕拍幾下,無奈說道:“到底是什麼異常情況,說來聽聽吧。”
“潤州推官宋齊丘大人的府上人手少了許多,守衛也鬆懈了不少,於是有人夜探宋府,想要順手拿些財貨,卻無意中發現府中的宋大人並不是真身……”
“你說什麼?”鄭淵驚問道:“宋齊丘不在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