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癸來到鄭淵的房間的時候,正巧屋內沒有聲響,這種異狀當然引起了雷癸的聯翩浮想——太過分了,白天就搞這事……
敲過門之後,雷癸靜靜等待鄭淵給他開門,然後想象著衣衫不整的鄭淵如何如何的尷尬,嘴角禁不住浮起笑意。
果不其然,兩位姑娘人在內堂,不時還有竊竊私語聲傳來。給雷癸開門的鄭淵神情也是極不自然,不過,令雷癸佩服的是將軍的衣衫沒有草草披就的跡象,將軍畢竟是將軍,穿衣服比一般人可快多了……
笑得非常淫賤的雷癸很快恢複了勇武本色,粗聲粗氣道:“將軍,今日抓來的那廝死活不肯開口,可他又與蘭姑娘有舊,屬下委實難以自決,所以特來請示。”
“嗯,”鄭淵點頭表示知道,沉思一會兒,忽地說道:“剛才你笑得很賤啊……”
雷癸嚇了一跳,忙爭辯道:“屬下可沒說什麼……”
“你嘴裏雖然沒明說,可心裏有沒有亂想?這叫腹誹,知不知道?”
雷癸被嚇了大跳,雙手亂擺一氣,“將軍莫要亂說,屬下豈敢腹誹將軍……”
鄭淵隻是開了個玩笑,逗一逗雷癸,可雷癸畢竟是古人,不經嚇,漢武帝時期,名臣竇嬰被殺,罪名腹誹而心謗,現如今,將軍無端端給了安了腹誹,如何不將他給嚇壞。
“行了行了,開個玩笑而已,雷癸你可真沒幽默感啊,即使承認了也不會少塊肉。”
“是是是,屬下腹誹將軍了!”雷癸那個汗啊,將軍偶爾也會不講理,他也聽說過不止一回,通常你認錯之後,將軍便會一陣大笑之後避過不提。
果然,鄭淵大笑一陣,接著再度陷入沉思。不過,他很快對著裏屋叫了聲“小蘭,來一下。”不一會兒,古蘭應聲而出。
鄭淵問了抓來的那人的來曆,古蘭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說道:“這人名叫陳鼐,早先與爹爹同在黑雲都大將陳紹麾下效力。”
楊行密組建的黑雲都如雷貫耳,即便吳武王死了多年,黑雲都的番號也未曾取消,而編製也一直維持在五千人上下,可以說,黑雲都一直以來都是楊行密與徐溫賴以破敵的決定性力量。不過,鄭淵聽了古蘭這麼一說,想了想矮矮瘦瘦的古容康居然也混黑雲都的,再加上各方節鎮均有子弟在黑雲都中從軍——名為從軍、實為入質,不由得對黑雲都輕看了幾分。
“天祐十年,梁軍以王景仁(王茂章)為淮南行營都招討,數萬大軍雷霆壓頂,吳軍一時不敵,將士紛紛敗逃,危難之際,便是陳紹高呼‘誘敵過深,應予擊之’,然後帶著爹爹與陳鼐等人躍馬挺槍當先反擊,最後大敗梁軍,此戰過後,徐溫曾手執陳紹大讚,並說此戰得勝,陳紹功第一。”
鄭淵聽著可就不明白了,照理說他與陳紹毫無瓜葛,不應該是陳鼐跟蹤雷癸啊,而且,古容康又是怎麼回事,淪落到行騙為生?
“後來,陳紹因為得罪了徐知訓,一氣之下,帶了家眷全數叛逃吳越國,爹爹還有陳鼐等人猝不及防之下,最後全都被抓起來,好在徐溫也知道他們雙方的矛盾錯不在陳紹,很快就將我等放了,而且一再揚言,陳紹若是歸來,當讓他重新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