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鐵血將軍親授武藝,嬉鬧蒙童共度嬋娟。
“嗬嗬,孩兒們,你們來了呀,來來來,走近點讓伯父好生瞧瞧。”隻見一名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笑意盈盈地坐在床上。
這個男子便是石遐的父親石佐,字承啟,是一名退伍軍人。本在石佐這個年齡不應當退伍的,但石佐在作戰中屢次衝鋒在前,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天天舔著刀口討生活的,能幸存下來便是萬幸了,石佐便是其中的幸運兒,隻斷了左手和右腿。但石佐卻不覺得幸運,實際上是不滿意,石佐滿腔愛國熱情,認為鐵血男兒最高的榮耀便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援救紛國的馬昂之戰中左手被砍了,建威將軍章德勸石佐退役,石佐卻憤怒不已。等到阻擊程國的錦武之戰,石佐的右腿又被砍斷,被嶽軍救回。無奈,石佐知道繼續下去隻能拖累別人,便落寞離去。
黎沐本對官員之類的沒什麼好感,但今天見到石佐卻有所改觀。本以為所謂官員都是滿臉橫肉,仗勢欺人的下作之流,見到疏朗清逸的石佐卻是如此和藹可親,頓時便沒了先前的疑慮。
“阿爹,那個哥哥想來向您學習武藝耶,武藝哦,您行動不便,就由我來教他好不好?”石遐顯得特別興奮,對教黎沐武藝仍不死心。
“嗬嗬,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連隻老鼠都抓不到,還想教人武功,過個十年八年的再說吧。”石佐調侃道。
“哎呀,阿爹你又在芙英麵前說人家壞話,老鼠跑得那麼快,那麼狡猾,怎麼能捉得到嘛。”石遐偷眼看了看白晗芸,不好意思地埋怨道。
“好啦好啦,是老鼠不對,應該跑慢一點。”石遐還想辯解,見石佐轉向黎沐,便住了嘴。
“小侄為什麼想學武藝呢?”石佐笑問道。
“……晚輩兩個月後準備去嶽槲山脈,不得不學些武藝。”黎沐嘴上說著,心中卻不是這麼樣的。本不願扯謊,但見這麼多小孩在這裏,卻也不好說出實情,便隻得如此敷衍。
石佐又問了些許,見已至午時了,便準備請孩子們在家吃飯,孩子們剛停下玩鬧,正巧鍾廷來尋黎沐,黎沐便告辭了。
吃飯時,黎沐便問起鍾廷的哥哥。原來鍾愷,字元悌,就住在黎沐對側的廂房內,而昨天黎沐頭腦混亂,自然不會在意,今天一早又被鍾廷東拉西扯,自然是啥也沒見著。卻說鍾愷這病真是奇怪,表麵上什麼事都沒有,偏偏時間越長越嚴重,前幾年鍾愷還能走路,今年卻完全走不了路了,甚至連手都開始難以控製,拿起書本都有些艱難。給丁綺蕾看過,診斷說這病叫梅毒,得要人參、麥冬和五味子煎藥服下,堅持服藥兩年後才會康複。但鍾昊和丁綺蕾尋遍周邊山川平原,也隻得了人參和五味子,偏偏找不到麥冬,鍾昊為此憂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