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吳定翦洞房惹血禍,黎紹銘孤寂守舊情。
卻說劉陌帶著劉嗣見夕虹,在劉嗣百般慰問下,二人終於漸漸和好。而吳戡與黎沐、可彧彤等人述說那日之事,黎沐將信將疑,便每日小心翼翼在那家門前遊蕩,既要關注那家人是否產子,又要時刻避免被那日吳戡所遇見的陌生人發現。
“少爺,您該回去了。”信使溫允竟又來了。
“你一直在監視我?”吳戡皺皺眉。
“豈敢監視,一路尾隨罷了,老爺吩咐的,務必帶您回去。”溫允恭敬道。
“我若和雲蔚做點正事,你也要一旁看著嗎?”吳戡怒道。
“何正事?”溫允問道,旋即看到可彧彤滿麵嬌羞,便道:“不敢。”
“吳告培養的好奴才!”吳戡對於父親及父親那方的人毫不客氣。沉默片刻,道:“罷了,我隨你回去。”
吳戡、可彧彤辭別眾人回到平溪。
“小戡,你回來啦。”吳戡母親關璿見吳戡回家高興不已。
“娘,他叫我回來幹什麼?”自從小時候那件事後,吳戡再也沒叫過吳告阿爹。
四年前,諾瑪曆四六零年,吳戡十二歲。平溪,吳府庭院。
“花垂庭前露。”侍女溫佑吟道。
侍女一般由主人賜名,無姓無字。
“月籠半夜寒。”吳戡和道。
“黃鳥翩翩入。”溫佑起一句。
“翠葉聲聲喃。”吳戡接一句。
“溪流知暖意。”溫佑再起一句。
“桃香會春還。”吳戡對一句,韻都是吳戡押。
“淡蕩西風冷。”溫佑道。
“飄零暮色闌。”吳戡緩緩道。
“大清早的,如何對得這般淒涼?”溫佑頗有些擔心地望著吳戡。
“日日有卿相伴,真乃人生之福,”吳戡環抱著溫佑,溫情地注視著她,旋即緩緩道,“隻是這時光匆匆,不肯停留片刻,有朝一日……”
“奴家會永遠陪著少爺。”溫佑輕輕捂住吳戡的嘴,深情道。
“溫佑……”吳戡道。
“定翦……”溫佑道。
吳戡的唇緩緩向溫佑靠近,溫佑輕輕闔上雙眸。
“溫煙嫋嫋鋪玉獸。”吳戡道。
“定風款款疏蘭蔻。”溫佑接道。
“佑祚何須聞天意。”吳戡道。
“翦豐當作萬戶侯。”溫佑道。
“若為萬戶侯,卿為正,旁則無人。”定翦笑道。
“定翦……”溫佑羞道。
二人正耳鬢廝磨間,溫佑卻見到吳告進入庭院,急忙推開吳戡。
“老爺。”溫佑恭敬而又恐懼道。
吳戡則緊張地掃了吳告一眼,並不言語。
“溫佑,你過來。”吳告道。
“是。”溫佑說罷朝吳告走去。
未等溫佑走近,吳告卻突然拔劍刺入溫佑腹中,溫佑倒在地上。
吳戡大驚失色,急忙跑過跪在溫佑身旁。
“少爺……我……我好怕……好怕離開你……”溫佑哭道。
“別怕,我在這,一直在這,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吳戡眼眶濕潤。
“少爺……”溫佑輕輕喊道。
“溫佑,你別怕,你會沒事的。”吳戡溫聲道,旋即向院外吼道,“禦醫,快叫禦醫!”
“定翦……”溫佑氣若遊絲。
“溫佑……”吳戡道。
“溫佑……”吳戡顫抖道。
“溫佑——”吳戡絕望叫道。
“吳告!!!”吳戡對吳告的畏懼已轉化成憎惡,站起身,拔出佩劍斬向吳告。
“吳家男兒自當封疆開土,豈效此等儒酸之行!”吳告輕鬆抵過吳戡的劍,厲聲道,“想報仇就好好習武,休要日日數黃論黑,舞文弄墨。百無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