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冤枉!”那兩個小丫頭自是不認,急忙搖頭否認,“這荷包並不是奴婢的!”
“院子裏一大群人見著從你倆枕頭下麵搜出來的,不是你倆的又是誰的?”
兩個丫頭這才戰戰兢兢地看著佟雪,目中露出慌亂的神色。
佟雪嘴角噙著冷笑,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些!
“你倆不過是末等掃灑丫頭,每月月銀不過二兩,這三十兩紋銀,即便你們在府裏一文錢也不用,也得攢上一年有餘。而你倆今年開春,方開始領月銀,哪裏存得這學多銀錢?還是三錠整銀!”
佟雪目光淩厲地盯著二人,說出口的話,更向是一盆冰水,兜頭往二人潑去,直叫這倆人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然而,佟雪接下來說的話,直叫她們忍不住瑟瑟發抖。
佟雪看著她倆,嘴角微翹,話音一轉,“莫非,這銀子,是你二人偷來的?若是如此,那隻能將你們交送官府了,聽說京城的牢房裏有許多聳人聽聞的刑具是專門用來伺候不說實話的犯人的!”
二人再料不到實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聽到佟雪竟要將她們扭送官府,那雙閃爍的雙眼不由瞪得溜圓!
普通百姓尚且對官府對老方心存,何況是這兩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
這銀錢明明不是她倆的!
她們確實收了錢,但遠沒有那麼多,而且在貼身的裏衣邊縫裏,用針線縫著呢!
然而大姑娘說這錢是從她們房間裏搜出來的,那就是從她們房間裏搜出來的,她們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現在的情形時,若不說出背後指使指認,她倆便要認下這偷竊之罪,而想要推翻這偷竊之罪,便要承認收了銀錢,受人指使。
佟雪氣定神閑的模樣,明明確確地告訴她們,要麼招出幕後主使之人,要麼就等著去蹲監獄!
可原本,那人當時並不是這麼跟她們說的呀!
她說珍珠性子要強,又極好麵子,即便偷聽了這話,也不會當麵站出來尋她們的不是。
正是因為那人再三保證不會出事,且哄勸她們不過是動個嘴皮子的功夫,就能掙得二十兩銀子,那可是她們是個月的月銀,這兩個下丫頭才動了心,誰知會落得如今這種地步?
若早知如此,就是借給她們十個膽,她們也不敢接那筆銀子!
“奴婢招!請姑娘恕罪,奴婢不曾偷府裏的銀子!”年級小的那個丫頭,到底性子懦弱了些,瞪了會兒眼,忽然哭將出聲,匍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二人中隻要有一個心理防線一旦崩潰,剩下一個便是那強弩之末,認錯不過是早晚的事。
那年紀大的丫頭憤憤地看了那哭哭啼啼的小丫頭一眼,亦以頭觸地,道:“奴婢也招。”
“將你們知曉的都說出來,我會從輕發落,不會讓你們去牢房裏吃苦頭。”佟雪好整以暇地看著二人道。
“是翡翠姐姐吩咐奴婢這樣說的!”二人聲音發顫,幾乎同時將這句話說出來。
“休得在姑娘麵前胡言亂語,翡翠與珍珠俱是夫人跟前的大丫頭,二人一向相處融洽,又怎會做出這種事!且讓小丫頭說珍珠的壞話,與她又有何好處?”正在這時,旭日堂外麵,一個著深藍褙子神情激憤的婆子氣急敗壞地說道。
來人正是翡翠娘,現下管著府裏的瓜果樹,在府裏頗有幾分體麵。
翡翠娘可是佟雪在吩咐采藍去搜兩個丫頭的屋子時,順道叫過來的。
翡翠娘不愧是府裏的老人,三兩句話就將翡翠摘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