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蘇晴陌想要喊救命,卻反倒是被灌下一點點的粥,掙紮著一腳踹到玉清的肚子上,將玉清踹坐在地上,匆忙的吐了幾口,在玉清站起身子之前從床上爬下,卻是一下子坐到地上。
劉姑姑趕忙上前拽住玉清,玉清則是拿起剩下的粥就要繼續灌蘇晴陌,蘇晴陌使勁的掙紮,卻哪裏掙紮的過,眼睜睜的看著劉姑姑給自己灌下粥——
一刹那,蘇晴陌絕望!
“碰!”
外麵的陽光照進屋中,劉姑姑和玉清都不禁看向聲音處,隻見大門竟被踹開,而大門之處正好站著兩個人——淵世子、柳奕。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公主,還不來人將這謀害公主的人給我抓起來!”
當淵世子看清屋內的情況,不禁瑕疵欲裂,也不等劉姑姑反應過來,快步上前,一腳揣開劉姑姑和玉清,抱住離開了劉姑姑控製,便要倒下的蘇晴陌。
淵世子身後看清屋中一切的柳奕和左禦醫跟著愣住,玉清被踹的坐在一邊,當看到站著的柳奕之時,也是呆住。
刹那間,時間似乎頓住,有什麼冰冷碎裂。
“左禦醫,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看看公主。若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我必定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淵世子說著狠狠瞪了一眼被控製住的劉姑姑和玉清,狠毒的眼神,嚇得劉姑姑一個哆嗦。
而這一刻,左禦醫才反應過來,快速衝到蘇晴陌身旁,玉清卻是對柳奕別過臉,不敢看柳奕的表情。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什麼樣的場麵最可怕,最可怕的有時候不是死亡,而是被自己心愛的人,看到最醜陋的一麵,而這一麵之後,心愛之人……再也不可能對自己繼續有感情。
這一刻,身子會冰冷,會毫無溫度,會酸軟無力,會連站立的力氣都無。
玉清,麵對的就是這一幕,這一刻,心如死灰。
宮中的人來回奔跑,來了許多人,又走了許多人,卻改不了這兩個人的靜默。
好一會,蘇晴陌將被灌下的東西都吐出來,左禦醫才鬆出一口氣:“公主暫時沒事了,不過公主身上似乎不止被喂下一次毒,之前吃下的毒,卻是要慢慢才能化解了。”
“陌兒,我知道我不該開口,我能求你一件事麼?”當蘇晴陌被放回床上,便見柳奕低著頭走到她身旁。
蘇晴陌有些了然的望著柳奕:“不用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一次我不會要她性命,畢竟親戚一場,可若有下次,我必要她性命。”
“我不需要你求她,我不要你的憐憫,我什麼都不要,不就是死亡嗎?我玉清不屑欠任何人的命!”玉清說著話,突然從控製她的宮女手中衝出,一頭撞到屋中的房梁柱上。
鮮血四濺!
最先衝過去的,是左禦醫。
“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還有可以後悔的機會嗎?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傻?”左禦醫抱著玉清軟軟的身體,玉清對著左禦醫露出一個笑容,即使滿臉鮮血,卻璀璨如花。
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會是最後一次,玉清對左禦醫露出笑容,笑容漸漸虛弱,仿佛是回答,又仿佛喃喃自語,玉清的聲音很小,可因為屋中的寂靜,蘇晴陌聽的一清二楚:“沒有了,公主終究奪走了我最在乎的,我親手葬送了我唯一可能的幸福……”
蘇晴陌心中一抽:掙紮著對著屋子裏的人吩咐道“屋裏所有人,都出去。”說完,蘇晴陌看向淵世子:“淵世子,又要麻煩你了,麻煩你將我抱到玉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