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地走過幾十個德克薩斯族的居住房,大長老停住了腳。
就在迪昂等人的前麵,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石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個石屋同其他住房一樣,同樣由石頭堆砌而成,同樣高大,同樣樸實,同樣沒有漂亮的外飾。
如果硬要找到它與其他石屋的不同,恐怕唯一說的出來的,就是這個石屋前麵的獎旗上沒有串掛著野獸的頭骨,而是在獎旗前麵擺放著一個石刻的獵鷹雕塑了。
把目光定在這個石雕的獵鷹上,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獵鷹的雙眼通紅,如同因憤怒而充滿了鮮血,它的喙呈現出一種弧形,那對尚未伸展開的翅膀,猶如一把並未拉滿的弓,做著欲飛的神態。
看了半天,迪昂總覺的這個展翅欲飛的雕像不但沒有威嚴之感,反而是說不出來的一種惶恐之色。
許久之後,迪昂慢慢把目光收了回來,詢問地看向大長老:“親愛的德克薩斯朋友,難道這個雕像就是你們的祖先麼?”
大長老順著迪昂的目光看了片刻後,臉上浮現出了鄙視之色:“不,親愛的朋友,它是我們族中的一個背叛者!”大長老看到迪昂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自己,壓了壓憤怒的心緒,接著說道,“在一次長途狩獵中,為了自己能從魔獸的追殺中逃出來,他把並肩作戰的夥伴推向了魔獸,他的行為背棄了祖先的遺訓!為了懲罰他的行為,前任的獵鷹語者把他變成了一隻紅眼獵鷹,常年看守在獵鷹語者門前,借此作為贖罪!”
大長老說到此處時,心中的怒火明顯要爆發出來了。憤恨地瞪了幾眼那個紅眼獵鷹雕像後,才“哼”的一聲轉過了頭,再也不看它一眼了。
“親愛的朋友,不說這個德克薩斯人的敗類了。這個就是我們德克薩斯人最為敬仰的獵鷹語者的家了。”大長老說完後指了指身後的石屋,“親愛的朋友,請你在這裏稍等,我需要先進去通知一下獵鷹語者,稍等!”
大長老說完後轉頭走向了石屋的房門。
臨進門前大長老做了很奇怪的手勢,之後才叩響了房門。
也許又是什麼表示鳥毛尊敬的意思吧,迪昂想。
隨著大長老叩響房門後,石屋裏傳來的聲音,“是木多奴吧?”
“正是我,尊敬的諾徒塔。”
“進來吧……”房間裏又傳來了話。
“是……”六十多歲的德克薩斯大長老,在石屋麵前老實得就象小孩子見了大人,不敢有一絲的出格。
大長老走進房門後,另外的兩個長老安安靜靜地站到了房門兩側,一字不言的閉上了嘴。
看到眼前的場景,迪昂壓了壓嗓子問起了科杜:“這石屋裏的聲音,不像是個百歲的老人啊!聽起來最多七八十歲的樣子。”
“拉格納跟我說過,這個獵鷹語者雖然看起來有了不少年紀,可是精氣神兒十足。”
“……”
迪昂想了想也覺得可以理解,畢竟那個紅衣大主教雷阿頓看起來瘦骨嶙峋搖搖欲墜,但迪昂可是看到過他的真實麵目,那哪兒是個老頭子該有的身材和眼神啊,十足一個三十出頭的小夥子!
雖然那隻是一瞬間,但迪昂已經相當肯定了一點,雷阿頓絕對留著不為人知的一手。
既然那個雷阿頓能從九十到三十的“返老還童”(詳情見第四十八章“多重神跡”中的一個細節),人家從一百“返”到七十也不為過。
“這德克薩斯族人的名字怎麼都這麼怪?”迪昂到現在也沒記清楚大長老到底叫“木多奴”還是“木托夫”,現在又出來一個諾徒塔,這更讓他腦袋疼了,“說起來繞口,聽起來更他娘了個蛋的難受!”
迪昂原本還知道壓著點嗓子,現在反而提高了嗓門。
科杜聽到迪昂越說聲音越高,趕緊插了一句:“小點聲……讓這幫頭腦未開的德克薩斯人聽見了,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娘了個蛋的……”迪昂又不滿地咒罵了一句,悻悻地閉上了嘴。
兩三沙漏的時間過後,石屋的房門再次打開了。
而隨著房門的打開,第一個走出來的竟然是個滿頭白發滿臉雪須的老者。
老者雖然有些微微的駝背,但身高也在兩米以上。
讓迪昂感到驚訝的,並不是老者的滿腦袋白毛兒,而是他那雙如同獵鷹般的眼睛。
老者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絲毫看不到百歲人蒼老的一點蹤影。
“親愛的朋友,歡迎你到德克薩斯來!”老者出門後快步走向了迪昂,與此同時也伸出了他那雙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