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節 咳死牛(1 / 3)

24.

東北軍區晨曦聯合演習結束了,陸小琳所在醫療隊也結束了參演任務,昨天全員返回C軍區總院,也就是我們傘特大隊基地所在的那個軍區的總醫院,那個我和她第一相遇的地方。

今天,我穿著肩章少了一顆星的雪地迷彩服,拿著一個黨內記大過一次的處分,登上了一輛運送醫療補給的解放軍卡返回部隊在東北冬訓的臨時駐地。

搖搖晃晃的車廂裏我呆呆地看著車外不斷往後倒退的樹木,思緒萬千。

原來以為最輕也得到建立在沙漠中的軍事監獄待上那麼幾年的,卻沒想到得了個降級和黨內記大過一次的處分。總部派來的調查組向我透露,安全部門初步調查發現,我打上的那少校跟境外的特工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關聯。至於什麼樣的關聯我不想也不會去問,那一刻就一個念頭,不用蹲監獄了,甚至還能繼續在38325部隊服役!

冥冥中命運似乎在關照我,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碰上並擊斃了攜帶地麵戰場監視器,企圖監視我軍從不對外界開放的晨曦演習的境外特工,我想這一關無論如何都過不了。事實上部隊不會容忍一個能對戰友下死手的人繼續待在部隊裏,而現在卻發現這個戰友在替境外特工工作的時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調查組中的那位白頭發的將軍微笑著對我說,你要不是把二部的重要誘餌打成了植物人,給你立個功勞還是很有可能的,可惜呀……別扯淡了,我那還管得上什麼功勞?

慶幸之餘,我想起了那位溫文爾雅的博士生軍區政委,那個聲音陰沉的老人,那個軍中敗類的老子。知道兒子犯下的罪行以及兒子成了植物人後,這位32歲就取得了首都某著名大學博士學位的老將軍悲痛之餘,居然為我向調查組求情。

也許,我將永遠背負著對他的負罪感生活,那行混濁的淚水始終絮繞心中不曾散去。

粗粗喘著氣的解放軍卡停在了一個分岔口處,司機在前麵大喊:“兄弟,你應該在這裏下車。”

抱著背包跳下車,向司機揮了揮手,我向停在一邊的勇士走去。是陳冬,我略略有點詫異,沒想到來接我的是他。

陳冬看見我過來默默無言跳上駕駛室發動汽車,我用力把背包甩進後座,緊跑幾步躍上副駕駛室,堪堪在勇士一飆而去之前坐穩屁股。

我突然想起了和陳冬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和此時的一幕幕如出一轍。他還是麵無表情的一張臉,緊抿著的嘴。

不知什麼時候我和陳冬開始不怎麼交流了,我總覺得我和他之間出現了什麼裂縫似的,但始終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裏。隻覺得他,對我越來越冷落。

“現在哥們也是一杠一星了,終於跟陳大參謀同級了。”沉悶的車裏有點讓人焦慮,我調侃道,卻看到陳冬的肩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中尉的肩章。我尷尬地無聲笑了笑,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

陳冬沒說話,專注地看著前麵彎曲的小路轉動著方向盤,沉悶繼續。

我索性開門見山,“我知道你來接我一定有話跟我說,你說吧。”

我的身體突然向前猛地一傾,頭重重地撞在前麵的防彈玻璃上,是陳冬突然刹住了車。

“下車!”陳冬咬牙切齒地憋出兩個字,一腳踹開車門跳下去站到車前的路麵中央。

甩了甩被撞得有點暈暈的腦袋,我也下了車,走到他跟前。

他突然啟動,一套組合拳結結實實地打在我身上,我被擊得連連倒退。直到腰部撞在了車頭上,巨大的反彈力把我摔倒在地上,一口遏製不住的鮮血噴了出來。

“你的命是誰的?”陳冬抓著我的衣領把我提起來,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是你的嗎?啊?你給我聽好了!從你穿上這身軍裝的那一秒起,你的生命就不再屬於你!在你脫掉身上的這身皮之前你的命是屬於它的!是頭頂那片天空腳下這片土地的!你不再擁有支配你生命的資格!你的生與死,將由你經常仰望的那麵血紅色的旗幟的榮辱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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