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她死了嗎?”龍蘭將信將疑。
“沒有,我給他兌的是水,毒性沒那麼大。”劉伊麵無表情。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劉伊眯起雙眼,手中握拳,思考片刻,“你附在她身上,迎香我來控製。”
“公主這是要作甚?”
劉伊氣勢洶洶,“引出那些老狐狸!”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斟寂、尹亭資曆都比劉伊老許多,謀算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劉伊要想算計他們根本沒那麼容易。但現在的劉伊不同以往的劉伊,她又有龍蘭這個胎光,一切都變得不那麼困難了。劉伊的想法是這樣,首先,龍蘭俯身於已經昏迷的斟狐兒身上,由她直接與尹亭聯係;而劉伊則定了那個叫做迎香的小鬼,親自去見斟寂。
從絹布上的內容看,斟寂和尹亭應該會在晚上戌時有所行動,但具體內容似乎不勝明確。劉伊帶著那塊帕子,而龍蘭也弄了塊一樣的帕子隨身帶著,兩人接頭之後分別尋找各自的人。
劉伊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那就是龍蘭之前俯身迎香時到底見到的是誰。可每當她問起龍蘭,龍蘭總是支支吾吾不太願意回答。直到劉伊實在是沒有心情再周旋下去,這才發火詢問了情況。
龍蘭低垂著雙眼,緩聲說道,“來找迎香的是個黑衣人,但不是龍族。”
“不是龍族正常,這裏離皇宮太近,要是白龍黑龍在此,恐怕早就被發現了。所以他是凡人?”劉伊不假思索地問道。
“是。”龍蘭怯生生地回答,聲音更是小得可憐,“來人不僅是個凡人,還是個公主認識的凡人。”
劉伊盯住龍蘭半晌,似是想到了什麼。再一歪腦袋,更是睜大了眼睛,“不會是……那人吧?”
龍蘭幹笑著點頭,說道,“主上猜得沒錯,正是羽翼寰,羽君。”
劉伊的呼吸都停止了,麵如鐵色,看不到一絲血氣。羽翼寰,為什麼是羽翼寰?他怎麼會牽扯進來?還是龍蘭的一句話提醒了劉伊。龍蘭說,此次政變怕是黑龍也參合了一腳。可即便如此,劉伊也不能想象羽翼寰也涉嫌其中!
“主上……主上!”劉伊慌了神,龍蘭喊了三四遍也沒人回應,隻得碰她一下。這時候的劉伊才轉回心情,隻是胸口略有起伏。她告訴自己,眼下斟寂和尹亭還等著他們去處理呢。
“要將此事告知聖上嗎?”龍蘭問。
“不用,先辦完了事情再說吧。”劉伊順手將早已脫去龍蘭附體的迎香死死控製在席間,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讓她說。而龍蘭則早已俯身在了斟狐身上,等待出發去向尹亭所在的太府。
劉伊有想過,如果麵對斟寂,應該以何種態度說明眼下情況。絹布上說斟寂和尹亭今晚戌時會在永安門彙合。永安門直通華曦宮,是黑龍族還在皇宮中經常出入的地方,在那裏彙合的確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斟寂身為尚書左仆射,這個點兒應該在自己的宅子裏。可劉伊得到羋冉傳念,說斟寂竟然在門下省審閱奏章。劉伊莫名其妙,一個尚書省的左仆射,跑到門下省去作甚?
劉伊二話不說來到門下省,見過一群大小官吏的跪拜,唯獨斟寂傲然挺立,隻低頭向公主問聲好而已。劉伊自然知道這其中的禮節,但她根本顧不得那麼多了。可斟寂看見公主也是驚訝,興許她以為來人會是自己的女兒。
“斟左仆射,您不是尚書左仆射嗎,怎麼突然到門下省來了?”劉伊問得話中帶刺。
“啟稟公主殿下, 這洪災還未結束,越海的神跡也未穩定,斟某特地來看看執行之情況。”斟寂摸著花白的胡須,不緊不慢。
“哦,對於這些事,左仆射可有打算?”
“公主是指……?”
劉伊轉向一邊,那裏雖然隔著厚厚的一堵牆,但外麵甲胄摩擦之聲,憑借劉伊的能力完全清晰可辨。
“左仆射是否對朝政不滿意,還是對聖上的所作所為不滿意?”
“公主說笑了,老臣怎敢妄加評論聖上所定之事。”斟寂的眼裏透著奸詐,可嘴上,行動上卻是畢恭畢敬,毫無破綻。
劉伊一邊走,一邊看著門下省後院中種的幾株玫瑰花,隻可惜花開得不是很豔麗,粉中帶白。劉伊嚐試摘下一朵,遞給斟寂,“斟寂啊,你覺得這花兒像你嗎?”
斟寂不明白公主何以,硬是沒有接過它。
“還未綻放,就要凋謝了。”劉伊嘴角笑笑,不再做任何解釋。可這話卻讓斟寂聽得咬牙切齒。劉伊一定是知道整麼才會如此說,斟寂猜想,斟寂的女兒斟狐兒一定與她說了什麼。於是便很快傳念聯係斟狐兒,奇怪的是,無論他費了多少力氣,總是連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