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羽翼寰從囚籠中逃脫後一路徒步行回永安,雖可用能力瞬移而至,但途中仍做了些許停留。待到永安,希起已在東郊一小山包處等候。
希起性急,忙問進展如何。羽翼寰隻略微點頭,不做言語回答。兩人一前一後回紅袖院,夜色深沉,人也沉默。
紅袖院曲江池內,兩人乘著小船前往湖心島。夜晚風大,小船搖晃,兩人便趁明月相邀終於細細攀談起來。
“公主接受彭商西入宮了?”
羽翼寰皺眉,“不是接受,是她的決定。”
“行行,反正是彭商西了,對吧?”
“嗯。”
“哈哈~”希起樂開了嘴,此事風曦頗為重視,說對黑龍族極有好處。希起聽在耳裏,更當是自己的事。
他按住羽翼寰,開心地讓他這幾天稍作休息。突然想起羽翼寰和公主的關係,他又掛心地問道,“你和公主……沒發生什麼吧?”
羽翼寰笑起來,“還有己賢同行,你太擔心了。”雖是如此說,可他心中五味雜陳,每每談起公主,他總是心有不甘卻又絕望至極。
幾日之後,公主回城的消息從某處傳來,再幾時,聖上派己賢前往西洹尋找朱啟凡的事又傳入了紅袖院。羽翼寰與希起都奇怪了,心中泛起嘀咕。他們猜測可能是事情有變,為應對變數,羽翼寰決定拜托希起即刻通知西帝陛下。
他們很快得到了風曦的回複,要求他們立即緊跟此事,采取必要之對策。另附永安要點一二,說幾樣關鍵之物的搜索不得再拖,更不要錯過妘和大婚的好時機。
看來大婚之機人人都在準備。
希起勸羽翼寰最好去一趟地書令府,既然彭商西被公主帶來了永安,那正好與其取得聯係,指導她入宮後如何應對各方事宜。羽翼寰並沒有同意,一是因彭商西並不知曉黑龍族與彭家的真正關係,二也是因怕自己前往地書令府後身份暴露,黑龍族望彭商西入宮一事也暴露,影響結果。
希起點頭稱是,說還是羽翼寰考慮周到。
“不說彭商西了,陛下所說之事你如何回應?”希起皺眉。
“你指關鍵之物和妘和大婚之機?”
“當然。”
羽翼寰思量片刻,“龍脈與令牌到現在都還毫無線索,龍紋靈玉又在東帝身上,取得也頗為困難……”想到此處他手撫下顎,深眉緊鎖,“利用東帝婚典取回靈玉不是不可,但方法麼……還有待商榷。至於龍脈和令牌我也想過,煜瓏公主當時被妘含章所殺,龍脈該是與她有關,可我……”
“可你從沒問過她吧?你這個縮頭烏龜!”希起鄙夷,他就知道羽翼寰隻要事關公主,就總是不能如往日一般衡量利弊,“這事兒你跑再多次華曦宮都沒用,問妘含章最合適。既然你都與她相處那麼多天,怎麼就不問問這事兒?”
“我直問她,她定會對我起疑。”羽翼寰閉上雙眼端坐起來,這話說得心虛。
“那難道我去問她,她就不會起疑?”希起生氣了,“她喜歡的是你,你多問一句她肯定不會察覺,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利用?”
希起怎會了解羽翼寰的想法,他雖明白有些事不得不借助公主之力,可本質上並不願利用公主。尤其最近,當他發現公主愈加明理明是非之後,便漸漸對以往之做法產生排斥。
既無意願,他便選擇不多談。
羽翼寰眼神撇向一邊,“此事日後我會想辦法問她,你可放心。但龍脈終究隻是一象征之物,作用不大。令牌則不同,擁有它才可調令黑龍八姓,共同抵抗白龍族。除去靈玉,它該排在第二位。”
希起點頭稱是,雖是對羽翼寰回避話題頗為不快,但話卻沒錯。
“這事兒也是我們一直的目標,可都那麼長時間了,實在是——!唉!”一聲長歎,希起愣是轉過身去,懊惱得很。
說起這令牌,兩人在來永安之前便得原令一機要大臣孫嬌的解釋。當日永安告急,黑龍族很多在籍官員都連夜逃走,城中一度混亂。孫嬌本是風曦身邊近衛將軍的門生,怕自己的身份招來白龍族追殺,保不住令牌,便在出宮之時將令牌交給一書院良師,名叫吳痕的凡人保管。據他說,此人腿腳多有不便,但為人正派,做事也頗有良策,是當時最好的人選了。
羽翼寰平日裏多與朝廷各方周旋,根本無暇顧及這些能人異士,自然更是從未見過這名叫吳痕的人。希起當時正在他地,也不認識此人。來到永安之後,兩人走訪多地,大聞沒聽說,傳聞倒是不斷。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被白龍族抓了去,但終沒有個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