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肖玲蘭一鬧,武林大會便就此作罷,江湖中所剩的武林高手已經不多,一些名門正派也不得不淪為草蜢流寇。唯有秋顏堂與絕塵宮留了下來,武林盟主的稱號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還活著。
昔邪清楚的意識到位於武林之上的是朝廷,肖玲蘭一聲令下便可將江湖屠盡一半,可見朝堂皇室的權威。
絕塵傷好之後,便寫下一紙休書遞給昔邪。藏寶圖交給了肖玲蘭,昔邪自然也失去了利用價值。像她這樣的人,無非永遠是這些大人物手中的棋子。
“你可知我為何要你殺了他?”猶豫了許久,慕丘還是對她坦白了。事情的真想總該被她知道,可也許會害了她。
慕丘回憶著往事,輕輕說道:“絕塵為了打敗楚冥歌,練功曾走過入魔,需要至親之血入藥調理身體。直到現在,我都要將自己的血隨時獻給他。而獻血之人與他魔功相互牽連,是無法殺死他的。”
“那為什麼我可以?”昔邪問道。
“你有了兄長的內功,還有塗夫人的劍法。過不了多久,你便是天下第一。”慕丘始終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做好當天下第一的準備了嗎?”
昔邪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或許真的如慕丘所言,過不了多久,她便是天下第一,但這真是自己想要的嗎?不,自己要的原本比這些多。
起初是為了活著,接著是為了權力,那後來呢?她想要的更多。說到底,自己終究不過是一個亡國公主,如今天下大亂,想她這樣的公主每日都會遠,隻不過有她這樣經曆的人少之又少。
昔邪低下頭,一時間也不知去處,留在絕塵宮?或是回到秋顏堂?她根本不知已何顏麵去見白羽。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來練功,不受任何人打擾。
“我該去哪裏?”她抬頭問慕丘。
“我已為你安排好了,你回萬音城吧,到了那裏自然有人等你。”慕丘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包袱,遞給昔邪,“快些啟程。”
“慕丘……”她喚著他的名字,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眼前這個男子欺騙過自己,利用過自己,又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對於她來說,慕丘如同天上弦月,縱然每日都陪伴著自己,可她隻能遠遠的望著。
“小昔昔,舍不得我?”慕丘苦笑著為她把包袱係在身上,“但願你殺死絕塵之前,我不會失血過多而死,我會在這裏等你。”
昔邪點點頭,雖然知道這不是訣別,可或多或少還是有些苦澀。
萬音城會有什麼人在等她?昔邪知道絕塵一日不死,慕丘便一日得不到自由。她拿著包袱,牽著一匹瘦馬,獨自上路。那日,她在清寧山莊也算救了半個江湖的人,江湖中人待她也禮讓三分,那藏寶圖藏了什麼寶,她不願知道,有朝一日,她定會將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這是一條回家的路,也是一條不歸路,冥冥之中仿佛一切早有定數,萬音城中塗秋水靜靜地等著她,那個被掩埋的秘密也一步步等待著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