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焦急的孔凝華直接將沈千澈按在了床上,不允許他動彈。
“譚姐姐,他沒事吧?”她微微蹙眉,看著正在給沈千澈醫治手上的傷口的譚雨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譚雨仙側著頭看了一眼孔凝華,又轉過去繼續為沈千澈包紮傷口,其實並不是很深,但主要是有點傷到血管,所以十分棘手,處理起來就要麻煩不少。
若不是方才孔凝華讓自己來,她恐怕是絕對不會來的,尤其是之前看到他眼裏那抹毫不掩飾的戒備之意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他們兩人隻怕是早晚有一天會兵戎相見。
“無礙,修養半月就好。”譚雨仙淡淡道,抬眼輕輕瞥了眼由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的沈千澈,忍不住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沈千澈瞥了眼譚雨仙,卻是沒有說任何話,也並不在意手上的傷勢,一雙墨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外麵已經有些暗沉的天色,忍不住微微歎了口氣。
似是對他無動於衷的表情有所習慣,孔凝華總算是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澄澈的鳳眼埋怨地看著沈千澈,卻仍然有些心疼地問道,“你這是怎麼受傷的?”
沈千澈低低地笑著,尤其是看到孔凝華這般提心吊膽的模樣更是心情大好,戲謔地開口調侃,“還不是因為你那家裏人。”
說完,還佯裝受傷的模樣嘟了嘟嘴,好不可愛。
看到他這般俏皮的樣子,孔凝華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狹長的鳳眼彎起來煞是迷人,她倒是不在意譚雨仙在場,直接一針見血地說道,“她們能請到暗霄閣的人?開什麼玩笑。”
門外最後一縷陽光也被雲層掩蓋了去,空曠無比的房間內如今更顯得十分昏暗,氣氛實在詭異。
沈千澈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卻也不做聲,默默地聽著孔凝華對暗霄閣的評價。
“凝華,你的家事我也不便過問,隻是須知,一定要好生照顧自己。”譚雨仙語重心長的說,一雙漆黑的眸子憂慮地看著孔凝華,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了,太過善良仁慈,最終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尤其是在那樣的深宅裏。
孔凝華微微點了點頭,給予她一個放心的微笑,轉而看向仍舊笑得一臉雲淡風輕的沈千澈,又忍不住有些氣憤起來,卻沒辦法不去關心在意他,隻得泄氣地道,“你到底是怎樣受的傷?”
“隻是小傷,不礙事。”沈千澈漠然道,聲音平淡無波,卻激起她心底無限的漣漪。
“我問你為什麼受了傷!”孔凝華瞪大了眼惡狠狠地說,一副你要是不說我絕不罷休的模樣。
看著小兩口這般打情罵俏的樣子,譚雨仙低低地笑了笑,眉眼彎彎地看了眼盛怒孔凝華,卻也不出聲,隻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咳咳,沒什麼大礙了,過幾日再換一次藥,盡量不要沾水。”譚雨仙輕輕地說,之後便走了出去,還十分心細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你真想知道?”沈千澈邪魅地笑道,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孔凝華竟然有些毛骨悚然,沒有了方才質問他時的勇氣與膽量。
見她如此模樣,一直躺著的沈千澈突然起身,再次與她相距不過毫厘,相互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以及鼻息。
孔凝華的心又十分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著,伴隨著他砰砰直跳的心此起彼伏,倒有番相得益彰的感覺。
“不想知道了?”沈千澈低低地說,說話時口中突出的熱氣噴灑在孔凝華膚如凝脂的臉上,原本白淨的肌膚一時間迅速變為緋紅,燒得灼人。
本想直接一掌推開他,又考慮到他手上的傷勢,不敢太過用力,隻得輕輕推了推挪出一些距離,讓兩人不至於處在這樣尷尬的境地,卻不想如此做,更有欲拒還迎的意味。
“你……”孔凝華輕輕地開口,聲音竟尤其酥軟無力,魅惑到極致。
沈千澈挑眉一笑,伸手攬住孔凝華纖細的腰身,本就坐在床沿的她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倒在他的懷裏。
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她竟突然萌生了想要永遠沉迷於此的想法,不過僅是片刻,又被她生生地給壓了下去,微微用力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他手上可還有傷呢。
她那樣微小的力氣,如何能敵得過長期習武的他。
沈千澈埋下頭,靠在她的頸間,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一會便好,就一會。”
案台上,燭火似已經快要燃盡,房內又暗淡了幾分,再加上兩人如此親密的姿勢,實在是讓人想不遐想連篇都難。
孔凝華思索了良久,仍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的傷……”話到一半戛然而止,分明是等待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