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灑了進來,使得原本有些昏暗的房內瞬間明亮了不少。
孔凝華微微蹙著眉,費力地挪動了一下手腳,上麵傳來的酸痛感讓她不由得一滯,可就在她幅度變大想要舒展一下筋骨的時候,卻是碰到了一個不知名的物體。
心底忽然升起了一抹恐懼,想起昨晚上司墨對她吐出的心事,以及他對那女子的執念,更是十分的害怕,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莫不是,他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女子,把她給那什麼了吧?
思及此,腦海瞬間變成了空白,抽出枕頭就向身側的人打了過去,還一邊失聲尖叫著,“啊!”
昨晚一直沒能好好睡覺的沈千澈如今已是尤其疲憊,可是在她打到自己身上的痛感又是那麼的鮮明,立馬一個閃身就坐了起來,一臉埋怨地看著一大早起來就發瘋的女人。
“喂,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了回來,這麼快就恩將仇報了?”他沒好氣地說道,一雙眼睛十分的腫脹,隻得微微眯著才稍微好受一些。
此時的她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如水晶般璀璨奪目的瞳孔快速地轉了一圈,看了眼四周發現這裏果然是丞相府,而方才自己打的人,赫然是他無疑。
想起方才她的幻想,就特別的後悔,若是這裏有一個地洞,恐怕她真的恨不得就要鑽進去,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亦是讓她覺得無地自容,隻得埋著頭希望他千萬不要看到。
“你臉紅了?”沈千澈雙手抓住她瘦弱的雙肩,戲謔地挑眉問道,微眯著的眸子好似兩顆璀璨的星光一般。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如此想到,麵上更是燒的灼人,於是將頭埋得更低了。
“孔凝華,或者是龍玉致,你是不是應該給本相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再次在她的耳畔響起,就如同一個魔咒一般,讓她避無可避。
她抬起頭直視著他深邃的眉眼,心更是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著,平複了好一會之後才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鎮靜一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久沒有聽到過龍玉致這個名字,她以為自己早已經放下了,哪裏想到並不是如此,那股恨意仍然是那麼的濃烈,仿若就要將她給活活吞噬。
麵上的火熱漸漸地消退下去,一顆心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平靜下來,眼眶微微有些酸澀。
“你昨晚的夢囈,自己可還有記憶?”他輕聲說道,看著她身上披著的淡黃光暈,燦爛得好似足以融化所有的冰雪。
昨晚的那一個夢,甚至可以說那並不是夢,而是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是她親生經曆的事情,那種鮮明的痛處,讓她實在是不想再去回想第二次,然而卻是不可能的。
她所夢到的,正是她成親的日子,亦可以說是,她和她父皇母後的忌日,是她這一輩子怎麼都忘不掉的日子。
“你真的做好了準備要聽?”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就連滲出了殷紅的血跡都渾然不覺,聲音十分的哽咽,好似帶著一絲哭腔。
說與不說,對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經過這兩天的綁架事件,她早已想明白,往後就算是他不問,她也會全部都告訴他的。
“嗯。”他沉聲道,麵色格外凝重,幽深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太過沉寂,她甚至聽到了強有力的心跳聲,因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她都能夠感受到他吞吐的鼻息在她的臉上。
“你猜想的沒有錯,我就是龍玉致,從來就與你不和的那個驕縱蠻橫的公主。”她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垂眸不再看著他。
沈千澈捏著她雙肩的手微微用力,使得她整個身子都不由得為之一振,迫於無奈隻得再次。對視著。
“玉致,竟然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當初你,遇到了那事之後握有多麼的自責悔恨,若不是我不敢向你表露心跡,或許也就並不至於出現這樣的結局。”他的聲音十分的哽咽,直接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自己的懷裏,死死地摟著她的後背,想要就此把她融入自己的身子,再也不要分離。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隻得任由他這樣抱著自己,心底竟然覺得格外的溫暖,久違的暖意讓她不禁想要沉浸在其中,永遠不要抽身。
就這樣持續了許久,他才緩緩放開了她的身子,迫使她直視著自己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