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刻意與他們作對,這幾日總是陰雨連綿的,地上泥土鬆鬆垮垮,十分的不好走,趕路速度自然而然也就慢了下來,縱然是焦急無比,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你們還好吧,身子有沒有事?”停了下來的孔凝華對著一個將士關切地說著,不知為何,他手上的青筋竟然沒有之前凸出的那麼嚴重了,這會不會是好轉的反應?
那人好似遭到了莫大的恩澤一般,連忙低垂著頭,“謝郡主關心,我等低賤的人哪裏用得著郡主這樣的費心。”
“總之,要是有什麼情況的話一定要提前告知,我也好與相爺商討。”孔凝華呆怔了片刻,才沉聲說著。
“是,郡主。”那人再次點頭,便轉過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天色愈發地暗沉了下來,不時吹來了幾縷寒風,更加冷了不少。
孔凝華默默地坐在火堆旁邊,這時雨早已經停了,鼻尖充斥著燒烤的野生動物的香味,但她卻仿若什麼味道都沒有聞到,雙眼無神地看著漆黑的遠處。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原本以為可以直接去到大漠,傾盡全力去完成一直以來的目標,但是現在卻被阻擋在了半路上,而且還束手無策,想想都覺得是這樣的無力。
“在想些什麼?”坐在另一邊的譚雨仙走了過來,蹲在了她的身側。
“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了,可是我卻無力去改變。”孔凝華垂頭喪氣地說著,眼裏一片晶瑩。
“為什麼要讓自己那麼累,活得簡單一些不好麼?”譚雨仙漫不經心地說著,伸出手在燃燒著的火旁邊烤了烤。
孔凝華勾唇苦澀地笑了笑,什麼話也不說,要是真的可以這麼容易,世界上哪裏還有這樣多的煩惱。
不知何時,沈千澈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抬手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她的頭,“就你還背負的東西多?一個小丫頭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幹嘛?”
“你!”孔凝華立馬炸毛,咬牙切齒地盯著他,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隻怕是他都已經被殺了很多次了。
還沒有等沈千澈做出任何的回答,譚雨仙就率先站了起來,笑得一臉曖昧,“這才是凝華嘛。”說完之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便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地方去了,將這裏留給了這兩個人。
孔凝華還沒來得及說出挽留的話,就被他給拉住了手臂,饒是她如何用力也沒有辦法掙脫開分毫,隻得憤懣地瞪著他,“喂,沈千澈,你給我放手!”
“前幾日叫師父叫得那麼的順口,怎麼這麼快就變了?”沈千澈仍舊不打算放開她的手臂,挑釁地揚眉,勾唇一笑,幽深的眸子裏邪魅之氣盡顯。
這次她倒是學乖了,並沒有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掙脫的想法,反而采用了一種讓他哭笑不得的方式----用嘴咬!
“嘶,孔凝華,你是狗麼?”沈千澈怒吼出聲,迫不得已還是放開了她。
就在鬆開的那一刻,她眼裏的狡黠一閃而逝,意猶未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小巧的舌頭還探出來舔了舔,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如花,就連燒的正旺的火堆都沒有這般的耀眼。
“沈千澈,我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製你的辦法了。”她刻意湊上了前去,因著身高的差距隻得昂著頭,眉眼間盡是得意的神色。
一直以來他穿的都是白衣,怎麼也有潔癖的吧,她就不信這招還治不了他。
“是麼?”對於旁人曖昧的目光,他早已是見怪不怪,伸手直接攬著了她纖細的腰肢,使兩人的身子緊密地貼在了一起,另一手有意無意地在她雪白的臉頰上掠過。
她要再次使出那個招數,誰知卻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以至於她什麼都做不了,隻得雙眼噴火地盯著他俊秀的臉。
“你說,這月黑風高的,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啊?不然的話,也太辜負了這美好的時光不是麼?”沈千澈挑眉戲謔地說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相當的近,近得她都能感受到臉上的一片溫熱。
孔凝華的心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了起來,漲紅了臉,咬著唇說道,“喂,你,你不要以為你是當朝丞相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安靜,周遭實在是太安靜了,讓她不得不有些懷疑了起來,試探性地轉過了身子,卻見一雙,一雙,又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如果這個地方有類似於地洞之類的東西,她一定二話不說直接鑽進去,真是,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