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孔凝華朗聲叫道。
“小姐有何吩咐?”阿朱快速地跑了過來,微微埋著頭恭敬道,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地瞥向了站在她身側的青歡。
孔凝華對於她的小動作心知肚明,卻並沒有直接挑破,而是看向了青歡,之前柳姨娘就對她的下人下過手,她怎麼也不能讓這兄妹倆有事,青歡她倒是不怎麼擔心,不過青城就實在是有些難說了。
“這些下人的活往後我安排你做的時候,你才做,知道麼?府裏若是有任何人找你過去,或者到那邊偏院裏來找你,你都不必聽他們的,記住,你的主人隻有我!”孔凝華沉聲道,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青歡,眼裏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青歡身子猛地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是這個女人,她方才說,他的主人隻有她是麼?這裏明明是她的家,可是為什麼她卻說不管是誰找自己,他都不用聽?
“你這話……”
“這些你不用管,你隻要知道,我將你們帶了回來自然是要對你們負責的,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們好。”在青歡剛說了幾個字的時候,孔凝華便直接打斷了他,不給他任何提問的權利,轉而將目光移到了站在旁邊的阿朱身上,“你也不要太過逆來順受了,凡事都要有一個限度,再有那種事情發生,我若是不在,直接找青歡,不管是誰先教訓了再說,一切還有我撐著。”
敢在她不在的時候打壓她的人,是覺得她好欺負是麼?許是之前她太過隱忍給了老夫人母女倆那些錯覺,但是一時的隱忍並不代表永久,她如今好歹也是郡主,區區一個妾室,一個老夫人能將她怎樣?
孔凝華說完,便直接拂袖走了出去,外麵孔令輝想必已經將轎子準備好了,皇宮這一趟她非去不可。
剛一下轎子之後,後麵那頂一直尾隨著的轎子也停了下來,她轉頭看過去,隻見那人微微埋著頭,一襲月白長衫舉止間很是優雅,看著就像是在欣賞一副優美的作品一般。
等到那人抬起了頭來,孔凝華才注意到他嘴角勾起的若有似無的笑意,一時間忽然升起了一抹窘迫的心緒,方才她看他都差點入了神,該不會被他給看到了,所以才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吧?
“阿凝。”沈千澈笑意更甚,輕輕地開口喚道。
孔凝華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的表情流露,隻見一襲月白長衫的他披著陽光朝著自己走了過來,每走一步她的心裏都是咯噔了一下。
直到兩人並肩而行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問道,“你難道沒有下朝就留在皇宮麼?”
她怎麼也不會相信,他此舉是為了自己,想要和她同路,那麼除此之外便隻剩下了最後一種可能性,那便是他根本就沒有去上朝。
心下雖然已經有了計量,可還是將話問了出來,她還是比較喜歡聽他自己親口說。
“在你心裏,我的身體就這麼硬朗麼?”沈千澈沉默了半晌,才偏著頭挑眉看向她,戲謔道,雙肩有意無意地碰了下她瘦弱的肩,動作很是曖昧。
原本他大傷出愈,說出這樣的話也的確是在情理之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的話就是感覺渾身上下都特別的不自在,孔凝華刻意側身離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這一次倒是讓她覺得很是意外,臉上並沒有發燙,難不成過去的日子裏這樣的舉動太過頻繁,她對此都已經形成了免疫力了?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成如此樣子了,連想這些事情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今天沒有上朝。”看她這個樣子,沈千澈也沒有想要繼續逗逗她的打算,於是便直說了出來。
忽然他幽深的眸子裏滑過了一抹狠厲,想起昨晚看見的她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雙手暗自緊握成拳,麵色十分的凝重,好一會才試探性地問道,“你以前可有受過什麼很重的傷?會留下印跡的那一種。”
孔凝華停下了腳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歹她也是孔府嫡女,能受什麼會留下印跡的傷?想想都覺得不大可能,印象中她好像還真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
“沒什麼,隻是隨便問問,要當我未來夫人的女人,身上有受過傷的印跡總是不好的。”沈千澈調笑道,還未走到禦花園就已經聞到了那沁人心脾的香味,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看著他如此這般,孔凝華微微皺眉,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細想了許久卻還是沒有找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