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瑟瑟地垂著,不知何時那皎潔的明月已然被掩蓋在了厚厚的雲層裏,大地黑茫茫的一片,林間深處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四周尤為寂靜,可那不時傳出來的細碎點聲響聽起來格外的駭人。
此時的沈千澈一襲黑衣,如潑墨般傾瀉而下的墨發好似與這漆黑的四周很是契合,整個人好似融入了這漆黑的夜色當中,若不是他身影極速移動,想必完全看不出來這裏還有個人的存在。
走到林間深處,不知從哪裏傳傳來的些許亮光,好似是點了許多盞蠟燭,光線簡直都要將四周都給點亮了去,借著那光線的指引,他這才快速的找到了約定的地方。
“咯吱”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那沉重的木門,然即便是他如此小心,也沒能製止住那年代久遠的門發出的聲響,他幾乎是反射性地十分緊張的朝著四周看了過去,可除了那細碎的好似動物的嘶鳴聲之外,他卻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這時他迅速推開了那虛掩著的門,與此同時隻見黑影一閃,他便迅速躍到了一米開外的地方,屏息凝神地看向了那門口處,卻並沒有看到他預想之中的那些暗器。
難道是他多想了不成?他這樣想著,心裏的疑惑也愈發加大了起來,他可不相信,那人費盡心思想要將自己引來這裏會什麼都不做,前麵一定有某種龍潭虎穴正在等著他。
然而即便是知道前方路途艱難,他也不得不走下去,因為昨晚他剛得到一件噩耗,那便是孔凝華身上的解藥並沒有研製出來。
也就是說,若是他再不找到解藥去解她身上的劇毒,她很有可能會因此喪命,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絕對不會!
就在他這麼想的同時,不知從哪裏傳來了一陣陰森至極的笑聲,好似鬼魅般在這偌大的林間飄散了開來,也不知是不是與之相呼應,周遭那動物的嘶鳴聲音也愈發的巨大了起來,讓人聽著簡直冷汗直冒,那如坐針氈的感覺讓他感覺渾身都特別的不對勁。
“誰?既然來了,就光明正大出來相見,這麼一直躲在背後算什麼好漢?”沈千澈厲聲斥道,運用內力的他聲音十分宏大,格外渾厚的聲線與那陰森尖銳的笑聲無形之中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話剛一說完,他淩厲如劍的目光便緊緊地盯著四周,一雙濃密的劍眉緊緊地皺著,方才那聲音並不是從那廢棄的屋子裏散發出來的,也就說,這屋裏裏要麼是有人埋伏,要麼,就是那人在跟他唱空城計。
想到了這裏,他便迅速凝了凝神,此時的他就連呼吸也也變得很輕很淡,兩耳微微動著,想要用聽聲來判斷那人準確的方位,然卻始終都是徒勞。
那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圖般,那笑聲竟瞬間戛然而止,林間再一次恢複了沉寂,就連那不知是不是猛獸的嘶鳴聲也隨之減小,就在沈千澈正想凝聚內力再次大吼一聲時,那停下的尖銳嗓音卻是毫無任何預兆的響了起來,讓他聽著眉角皺起的弧度愈發加大了不少。
“好漢?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漢,若我真是什麼好漢,今晚你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那人嗓音尖銳,同時卻又很是沙啞,不過單憑他能將聲音在這偌大的林間傳播得這麼遠,由此可見那人的內力十分的渾厚。
聽見了這話,沈千澈簡直覺得,他故意說這話就是為了想要氣他的,然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人的這番話不過就是個開始而已,後麵那些話的信息量更大,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好似在別人的監視當中,讓他心裏一陣驚詫。
“之前我記得你好似讓那個什麼醫仙來診治了你妻子身上的毒,我本來以為那女人有點能耐,卻不想竟然也這麼的無能,真是白費了我的一番期望,想老還真是不值。”
尖銳的嗓音破空傳入了他的耳朵,讓他聽得忍不住暗自握緊了雙拳,周身那肅殺之氣愈發的濃鬱了起來,此時的他開始凝聚起了自己身上的內力,隨時都準備出手。
這樣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總是不好的,他也不會讓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隻有占據了主動的優勢,才對他更加的有利。
“你煞費苦心將本相引來了這裏,不會隻是想告訴本相這些吧?別以為你有多了解本相府上的事情,若是你再不現身,本相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陪你耗下去!”
言罷,沈千澈佯裝轉身欲走的模樣,本以為看見自己走了,那人一定會開口挽留,卻沒想到他都已經走了好幾步,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好似那人拿定了注意他一定不可能會真的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