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擔心我?”千影定定的凝視著難得的說了那麼多話的千夜,沉默了良久,這才顫抖著小聲的道,一雙澄澈的眸子裏閃爍著喜悅到光芒,很是耀眼。
一直以來她都是在保護著別人,去為了別人生活,雖說她也很想這麼做,因為他們幫助了她很多,若是沒有他們,也就不會有今日的自己。
因此她不會埋怨,甚至嗨特別的感激,如若不然她也不會遇上他,不會遇上她生命中那道矚目的曙光,那道照耀著她前行的道路的男人。
“要是你死了,誰來保護相爺?難道你要為師親自動手?”千夜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聲音冷的好似萬年的寒冰般,不帶絲毫的溫度。
言罷,他直接揮袖走了出去,隻給她留了個瀟灑的背影在這,轉眼間他便消失在了那邊的拐角處。
微風拂麵,撩起了那方才被汗水沾濕了貼在千影臉上的墨發,後背上也有些濕潤,因著著微風一吹,更是讓她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紅潤的小臉漸漸的冷卻了下來。
然即便是如此,也消散不去她心裏的喜悅之意,這麼久以來,千夜從來都還沒有以為師自居過,她方才叫他師父的時候,心裏就隱隱有些忐忑,生怕他動怒怪罪自己。
讓她沒想到的是,他非但沒有因此怪罪於她,竟然還破天荒的以為師自居,這叫她如何能不高興,他這麼做是不是就代表接受自己了?要不然的話,他為什麼沒有生氣。
想到了這裏,千影就覺得很是興奮,正想繼續練劍時見何坤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當即也趕緊迎了上去,有些詫異的挑眉問道,“你怎麼來了?最近沒有什麼事情吩咐給你麼?”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往日她回到暗霄閣很少能看見他的身影,這一次看見他為何他還有些落寞,莫不是他又聽到了些什麼閑言碎語不成。
“相爺一直在,我自然就樂得清閑,吩咐給我的無非就是看守那何府嫡子罷了,隻是不知怎的,那嫡子明明在牢裏關押著,外麵卻有人明目張膽的代替了他,難道是猜測到我們不可能放人?”何坤沉聲道,此時的他穿著束身的的黑衣,如瀑般的飄逸長發被他用一根木簪給簡單的固定了住,腰間別了把長劍,劍眉星目的他看起來英姿颯爽的。
果然跟她猜測到一般無二,她如此想著,心下忍不住輕歎了一聲,本想和他再繼續分析一下這事的始末,可腦海裏卻忽然閃現了那譚雨仙說過到話來,便將她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就這麼給咽了下去。
“那你有和對策?”千影微微怔了片刻,這才定定的凝視著他道,目光如炬,直教人不敢逼視。
聽見她的話,何坤似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一般,當即也微微有些愣神,看著她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她挑起了眉梢,他這才如夢初醒。
“對策?我們除了靜觀其變又能如何?難道要將真的何凱放回去,讓他們兩人證明孰真孰假?”他有些好笑的輕哼了一聲,語氣極為輕蔑不屑。
千影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轉念想起那日何凱在相府上的一舉一動,就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略微思索了好一陣,半晌都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一直處於發怔的狀態。
淡黃的陽光灑了下來,照在了兩人的身上,她手裏的長劍在陽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那光同時也將他倆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清涼的風不時吹拂了過來,消散了之前的燥熱之氣,她額角的細汗也早已幹了。
“相爺夫人……她沒事吧?”見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何坤也一度陷入了沉默,微微揚起了頭遙望著天際,那灼灼的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可他卻很喜歡這種溫暖卻又刺目的感覺,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正常的人。
當初雖說隻是跟她有過幾麵之緣,可他不得不說還真被她有所感染,因此不管是處於私心,還是公事,他都不願意她出事,若是可以 ,讓他代替沈千澈去赴約也不無不可,反正他的命也並不之前,不過就是個替身罷了。
“自然是沒事的,她吉人自有天相,又怎麼可能會出事?”千影怔怔的望了他一眼,抬眼輕笑了一聲,便羞地一聲合上了自己手裏的長劍 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整理了微亂的青絲。
見她如此一說,他才總算是放心了下來,微微點了點頭就朝著那邊走了過去,沒有再說一個字,那蕭條的背影在地上被拉得很長,看上去格外的孤寂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