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在試探,在祈禱。
他需要理由,一個出手的理由。
白家的血不能白流。
白家所守護的,應當是真正的華夏子民。
熱情好客,明辨是非,忠義良善,不畏強權。
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獵槍。這才是真正的華夏子民,這才配稱得上炎黃子孫,這才配得上英烈們的犧牲奉獻。
白皓沉思之時,顧允兒坐不住了。
“去你大爺的!”顧大小姐第一次爆粗口,索性豁出去了,蹲下身,脫下腳裏的高跟鞋,用盡全力丟了過去。
高跟鞋在空中掠過一抹飄逸的弧線,直朝金鍾俊飛去。
金鍾俊正沉浸在裝逼成功的快感中,而且背對著顧允兒無法察覺,高跟鞋準確無比的命中了他的後腦勺。
“哎喲!”重力加速度,被幾十米外丟來的鞋子的高跟砸中腦袋這可不是說笑的。
而且起金鍾俊還遠沒有達到內勁護體的武道境界,高跟鞋忽立奇功,在他的後腦勺上砸了一個大包。
“誰!是誰丟的高跟鞋?”金鍾俊拎著鞋子,舉目四望,聲音淒厲無比。
罵一句也是罵,罵兩句也是罵。
允兒大小姐陷入暴走狀態,懶得在意是不是淑女這種細節,大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娘丟的,怎麼樣?”
她尤自不解氣,脫下另一隻鞋子,蓄勢待發,被白皓緊緊拽住。
“你幹什麼?”顧允兒氣呼呼地看著白皓。
“行了。”
“你是不是帶把的,人家都欺負上家門了,你還一聲不吭,你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嗎?”
顧允兒大呼小叫的時候,聲音已經成功吸引金鍾俊。他摸著後腦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可是當他走到看台上,一個身材魁梧的學生率先站了出來。
那個人白皓也認識,之前是和李運一夥的爆炸頭,好像叫胡軍。
胡軍神情肅然地說道:“是我丟的,你想怎麼樣?”
白皓一怔,按理說這人應該和白皓有過節才對,怎麼會出來替顧允兒說話。
便在這時,沉默已久的會場再次沸騰。
“我丟的。”胡軍身邊的另一個人昂揚地說道。
“是我丟的!有本事打啊!”
一個,兩個,會場裏頓時爭先恐後地響起一句句吼聲,仿佛要把他們剛才心中的懦弱宣泄幹淨。
“我丟的,打我呀!”
有人朝前走了一步,有人走了兩步。他們是爺們,一個女孩都敢幹點事,他們要是再讓女孩去承受後果還算是人嗎?
人群在喧囂中形成一種默契,向金鍾俊逼去。
“你們想幹什麼?以多欺少嗎?”金鍾俊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就算他再怎麼厲害,整個館子的人一口一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在氣勢上,已經絕對占了下風。
在所有人朝金鍾俊施壓怒吼的時候,在所有的喧鬧,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外,在白皓的眼中,隻有顧允兒那張因氣氛到極點而顯得紅彤彤的俏臉。
他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女孩兒連爆粗口都那麼可愛。
白皓心神蕩漾,一個弱女子,卻在最關鍵的時候,喚醒了大家心中的血性和擔當。
顧允兒還在生氣,像一隻汗毛倒豎的貓咪,張牙舞爪地怒視著他。
白皓抓著她的皓腕,忽然微微一笑,不受控製地湊了上去,緊緊堵住那張紅潤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