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寒踱步過來:“對她的身體有沒有影響?”
羅悅還沒說話,冷慕寒已經按住了羅悅手邊的藥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都不行,我寧可放棄。”
“放心,隻是稍微有點兒高熱,正常反應,她最需要的是睡眠。”羅悅往注射器裏抽藥水:“康力呢?”
問的很隨意似的,冷慕寒臉色變了變:“人質。”
“哦。”羅悅舉起注射器看刻度,依舊平靜,甚至手都沒抖一下。
“還有榮二少和少迪。”冷慕寒捏了捏拳頭:“放心,他們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知道。”羅悅轉身去給安木槿肌肉注射。
冷慕寒站在一旁,看看自己的女人,再看看羅悅,神情複雜極了。
羅悅親自送來的早餐,兩碗粥,一籠水晶包。
冷慕寒走在床邊,輕哄著安木槿吃下了一碗粥,見她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輕輕握著她的手:“乖乖睡吧,我在。”
安木槿睡著了,羅悅沒有告訴冷慕寒,更沒有告訴安木槿,她給了安木槿極少量的安眠藥,還有心理暗示。
站在床邊看著安木槿,羅悅的心情是沉重的,緩緩轉身:“冷少,請你等到晚上十點再走,我希望能保住這個孩子。”
“那邊兒的事情……。”
“先放下吧,我相信康力能行。”羅悅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病房。
走出門,倚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兩隻手捂著眼睛,眼淚順著指縫溢出。
自從再次和康力相逢,到現在,她每時每刻都在擔憂中煎熬,這種擔憂像是跗骨之蛆一樣,明知道康力不單單是冷慕寒的私人醫生,明明很多次都想把康力拉回來,可,每次都是到最後自己放手了,因為她知道在康力的世界裏,有兩個人最重要,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就是冷慕寒。
而她,幾乎無法麵對此時的安木槿,一個孩子的形成到失去的過程,她看過了太多次,而這一次更直觀,雖然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找不到自己和康力無法孕育新生命的原因,卻被安木槿和冷慕寒的這個孩子揪住了心。
自責的她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康力能扛得住,能讓冷慕寒陪在安木槿身邊,也許一切還有機會。
“羅醫生。”
田小米過來,遞過來紙巾。
羅悅接在手裏擦了擦眼睛站起來:“嗯,去辦公室,研究方案。”
病房裏,安木槿睡的很安靜,兩隻手放在小腹的位置上,保護的姿勢。
冷慕寒坐在旁邊凝視著她的睡顏,聲音很輕:“我9歲執掌冷氏,你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經掛在了我的黑名單上了,看著你蹣跚學步,看著你一天天長大,我像是狼一樣蟄伏著,等著,像是在等待一場輪回一樣的報仇雪恨。”
冷慕寒抬手揉了揉額角:“可,我現在才知道,哪怕是帶著恨意去關注一個人,關注了太多之後,早就超過了恨這個字,而這個人卻像是從心裏長出來的似的,永遠也揮之不去了,安木槿,我可以不要小二,但你一定不準有事兒,隻要有你就好。”
時間滴滴答答的在流逝,安木槿小臉泛紅。
冷慕寒貼在她的額頭,眉心一抖,站起身走出病房:“羅悅,安木槿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