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潮州菜館門口時,蘭馨梅果然已經在對麵停車線旁的人行道上等著了。她微笑而沉靜地站在那兒,看著於飛慢慢將車倒入一個窄窄的縫隙。
“嗯,停車水平不錯。走,進去吧,我肚子早餓癟了,聞到菜香口水都忍不住流出來了。”她的聲音十分溫柔,動作卻不由分說,上前一把挽住了於飛的胳膊,神態非常自然。
於飛陡地感覺很別扭,眾目睽睽之下跟除了任曉雯以外的女孩子這樣手挽著手,在他實在是第一次。他想將手抽出來,蘭馨梅卻加重了力氣,使勁地挽著,還白了他一眼,輕聲說:“幹什麼呀?”
“有點不太習慣,這麼多人看著。”於飛也輕聲說。
“什麼不習慣?管他多少人,又沒誰認識你。”蘭馨梅感到這個靦腆的男孩有些好笑,她不管不顧地擁著他直往裏走,於飛也隻好聽之任之了。
點菜的時候兩人又發生了小小的爭執,蘭馨梅堅持要點跟上次完全一樣的幾個菜,說是味道實在好,吃了還想吃,經典的菜不怕反複吃。
於飛想不明白,堅持要換不一樣的,哪有同樣的人在同一家餐館吃飯,兩次都點同樣菜的道理?爭來爭去,最後是以女方退出競爭、男方自動獲勝告終,菜全部點了不一樣的。
前麵以為經過昨晚的親密,兩人關係發生微妙變化後,再乍一見麵,總會有一些不自在。誰知經過比較自然的身體接觸和一番無傷大雅的爭吵,所有的不自在統統化為無形,對麵坐著的兩個人一邊品嚐著美食,一邊還時不時地來個對眼兒。相視一笑,恩仇盡泯,萬種風情都在不言中。
吃過飯,天已經全黑了,幾乎都不用商量,兩人便明確了去處。蘭馨梅輕輕地問了一句:“去我家?”於飛靦腆地應了聲“好”,兩輛車立時一前一後地出發了。寶馬在前,豐田跟在後麵,直往城東南靠海的方向而去。
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水泥路,車子就在一個建築的門前停下。感覺都還沒弄清楚座標方位,於飛便被拉著跑進了那座房子,燈沒來得及開,兩人業已纏在了一起。
如果說上次於飛還基本上處於被動狀態,各方麵都要被引導才能到達目標,並且到最後仍然有些意猶未盡的話,那麼這次,他幾乎完全是主動的,侵略性的,輕車熟路的。撫摸,吸吮,揉捏;糾纏,撞擊,翻滾;更猛烈的衝撞……
就在客廳的地毯上,伴隨著蘭馨梅從刻意壓製到肆無忌憚的尖叫與抖動,於飛繃直了身子奮力一挺,一陣控製不住的抽搐感襲向全身每一個毛孔,痛快的付出,洶湧的迸發,感覺一路升華,缺氧了,暈了……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這一次,他終於體會到了這事兒的美妙,實在是無法言喻,遠非昨晚初嚐滋味時匆忙之下的驚鴻一瞥所能比。
從容,自信,強烈的好奇與熱情,這就是他今晚順利提升境界的製勝法寶!
兩人眯著眼躺在地毯上,都有些沒力氣。待呼吸慢慢喘勻了,這才開始感覺到有些冷,於飛一把將蘭馨梅摟了過來,害得正閉著眼睛回味的蘭馨梅一聲驚叫,接著便嘻嘻嘻地笑了起來。
“起來穿衣服吧,有點冷了。”於飛在她光滑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順手拉了幾件衣服蓋上。
“噓。”臉頰緋紅的蘭馨梅將手指豎著放在唇邊,用臉使勁蹭了蹭他赤裸的胸脯,仍是閉著眼睛依在他懷裏,待了半晌才舒出一口氣,“真舒服呀!”她的聲音輕得像是昵語。
“起來吧,可別凍著。”於飛再次輕輕地提醒說。
“好,先得洗個澡,地上髒死了……要不咱一起洗吧?”這個主意讓她有點興奮,還不待於飛答應,她立馬爬起身來,連拖帶拽地硬拉著於飛進了衛生間。一陣水響,嬉鬧之聲歡快而熱烈,水霧從門縫裏漫出來,轉瞬間便失去了蹤影。
當天晚上,蘭馨梅將空調開了,暖風吹拂之下,兩人耳鬢廝磨,纏綿繾綣,恨不得將對方吃進肚子裏去。也難怪,一個是初涉人事,剛剛才算嚐到了甜頭,正有著旺盛的探索求知欲望;一個可謂久旱遇甘霖,又正值狼虎之年,身體內所有的細胞都給盤活了。兩相交彙,端的是火花四濺,房子都要給燒著了。稍微平息一會兒,仍是手眼並用,處處春光,虎斑霞綺,林籟泉韻,簡直是美不勝收。
第二天是星期六,兩人都將手機關了,直睡到臨近中午方才懶洋洋地起床。肚子直餓得咕咕叫,可又不願意出門去,怎麼辦?好解決,哪個女人,尤其是單身女人的家裏會沒有一大堆的零食?要是沒些吃的東東,閑待在家裏的時候嘴巴空落落的,手也閑著,該多無聊呀?
填飽了肚子,於飛開始對蘭馨梅的房子產生了興趣。室內的裝修自不必說,怎麼高檔怎麼來,於飛想了解的是房子的方位,昨晚進來時東南西北都沒看清楚。在她的牽引下,兩人手牽手從房子的後門走出,視野立即開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