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起案件,這起公安部掛牌督辦,總隊、支隊先後立下了軍令狀二十天之內必須破獲的案件,偵查隊的所有隊員始終繃緊著頭腦裏的那根弦,壓力之大可想而知,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早日將有關案犯全部抓獲。
然而,支隊布置給他們的任務卻總是外圍偵控,嚴密監視,不得輕舉妄動。前些天,有個隊員私下裏向夏晨發牢騷,都掌握這麼多團夥成員的資料了,也已經掌握了他們違法犯罪的部分證據,為什麼還不組織抓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老這麼監控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夏晨當時就拉著臉訓了他一頓:“瞎嘀咕什麼呀,這起案件牽涉到多少違法犯罪活動你知不知道?走私販毒、組織偷渡、故意殺人,無惡不作,背後是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對於他們人員情況你掌握了多少?現在如果冒然行動,能抓多少主要成員?抓那麼幾個小馬仔就算完事?我們要的是一網打盡,要的是通過證據認定將他們全部送上法律的審判台,懂不懂?哪能操之過急說抓就抓呢,踏實幹你的活去。”
話是這麼說,夏晨其實心裏也急得上火。破案期限一天天臨近,誰能不急呀。可隨著偵查的不斷深入,不時有周雄團夥的新成員被發現,都擴大到二十一個人,好像還沒完,這樣的進度是不是有點慢了?想想時限,再看看手頭上的資料,不著急上火才怪。
現在終於有了一份比較完整的成員名單,終於要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了,偵查隊員一個個興奮得不得了。
但麵對二十三人的新名單,僅用兩天時間,憑一個名字得到確切資料?有幾個年輕隊員嘴巴張得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那些老隊員倒沉得住氣,神色如常,認真地望著名單思索著。
肖震站了起來,眼睛左右掃了掃,神情嚴肅地說:“這段時間,同誌們都很辛苦,收集到了這麼多十分有價值的信息,不容易。但案件一日未破,我們就一日不能鬆懈!告訴你們,前麵一直不實施抓捕行動,就是在等待最佳時機,現在時機來了。我們初步掌握了這個團夥的組織結構和成員名單,需要大家立即著手全力以赴去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人的基本活動地點搞清楚,然後多點出擊統一組織抓捕,將他們一網打盡!同誌們,想想那些被蒙騙想偷渡到境外去淘金,結果傾家蕩產甚至身心受到嚴重傷害的年輕人,想想在東北被無辜殺害的那幾個村民和的士司機,隻要能為他們討回公道,避免更多的人再受到傷害,我們辛苦點、累點又算得了什麼?我們麵對的是一個作惡多端的犯罪團夥,他們危害的不隻是那些受害者,還有國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全部繩之以法,這是我們每一個邊防警察的職責所在!”
會議室裏開了空調,盡管溫度仍然不高,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暖流,有種血脈賁張之感。
肖震繼續說:“之所以將時間定在兩天之內,是因為我們還得到可靠情報,這個違法犯罪團夥的首要分子之一,也就是周雄,準備在近日逃往境外。這勢必會造成他們團夥內部成員的恐慌,極有可能也紛紛出逃。因此,我們必須馬上行動,才能有效控製事態。支隊緊急抽調的一批基層辦案人員正在趕往支隊的路上,中午等他們到了後,黃參謀長會詳細地跟大家部署具體方案,下午大家就分頭分組行動,與現在正在外麵辦案的偵查隊其他同誌形成對接,主要地點是海城和濱州。總隊已經跟省公安廳作了專題彙報,支隊也跟海城、濱州的公安機關通報了有關情況,他們都會全力配合。到時,我們要借用公安機關的技術偵查手段,利用其他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二十三個人的基本底數全部摸清楚。大家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所有隊員全部站了起來,齊刷刷地回答說。
當天下午兩點多,二三十個身著便裝的年輕小夥子三三兩兩地走出支隊的大門,悠閑地向四周逛去。他們衣著隨意,或談笑風生,或默然而行,很快隱身在人來車往的大街小巷,再覓不著半點蹤跡……
偵查隊唯一的女性任曉雯被命令留在支隊,專門負責彙總外麵傳遞回來的資料,及時將有價值的信息整理上報支隊領導,同時將支隊的指令傳送給外麵的偵查隊員。
從當天傍晚起,各類信息源源不斷地輸送回來,任曉雯按照事前約定的暗語敏銳地從與隊員們的聯係中捕捉秘密信息,再以約定形式將指令向外傳遞,忙得腳不沾地,喝水都沒時間,嗓子眼幹得像要冒火。這一忙起來就是好幾天,於飛交代她一定要去買藥吃的事,被她完全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