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梅的手陡然一緊,臉上竟湧現出一股殺氣。
於飛突兀間聽到那聲“哼哼”,跟聽到尹秀貞和周雄“哼哼”時的威脅語調一樣,心裏條件反射般地有種緊張的感覺。他心裏頓時大感意外,手都有些僵了。
蘭馨梅立時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語調迅速溫順了下來,笑著說:“瞧你,我在說他呢,你緊張什麼呀?”
於飛穩了穩心神,也笑著說:“哦,沒事,你最後的那句話把我給嚇了一跳,不好意思,嗬嗬。你說說,要是周雄沒轉賬,你會把他怎麼樣?”
“要是他真敢那樣做,我就……哢嚓!”她做了個砍頭的手勢,接著說,“我晚上專門叫那幾個人來,一是保護我們,二是……就是提防著他的,一發現不對就先下手為強,把他給哢了。你放心,要哢他也會等到我們乘快艇出去了之後,不會讓你看見的。”
於飛不高興地說:“你還真以為我那麼膽小呀,嗤,小看人不是?剛才也是聽你平時那麼溫柔可愛的一個人,突然之間說出那麼狠的一句來,有些吃驚而已。”
蘭馨梅醒悟了過來,笑著說:“對了,我忘記你還當過兵的,哪敢小看你呀。我平時溫柔可愛?真的?嘻嘻,愛死你了。”她往於飛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對我好的人,我會疼他一輩子,就像你這樣的;對我不好、跟我耍小聰明的人,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這叫愛憎分明,懂不懂?”
“懂,你愛憎分明。”於飛拉長了聲音說,“可我就不明白了,周雄他晚上幹嘛一定要來?萬一他把公司裏的錢自己卷跑、溜之大吉了呢?”
於飛心裏清楚,周雄確實轉了賬,可轉的不是她蘭馨梅的賬戶,而是他自己的帳戶!要是周雄被蘭馨梅一逼之下,始終電話拖著說要來,其實卻是偷偷地在白天就跑到外地去了,那今晚的行動就得留個遺憾,以後再想抓住他就要多費不少功夫了。
“諒他不敢!嘿嘿,他女兒的小命還在我手裏攥著呢,要圓就圓,要方就方。你說,他敢不來嗎?”
蘭馨梅說的輕描淡寫,於飛聽來卻似晴天霹靂。尹秀貞不是出國了嗎?怎麼小命卻攥到蘭馨梅的手裏去了?發生什麼意外啦?他期期艾艾地問:“你是說……尹秀貞?她不是已經……”
蘭馨梅白了他一眼,笑著說:“喲喲喲,瞧您老人家急的,我可要吃醋了。對,是她,沒錯。你是不是想說她已經到A國去了呀?我知道。那又怎麼樣?在A國我就不能托人招呼她啦?照樣兒,還在我手心裏攥著呢,嘿嘿。”
於飛心裏大急,抓緊了蘭馨梅的手說:“你沒把她怎麼樣吧?”
蘭馨梅皺了皺眉頭,奮力將手抽出,責備說:“都把我抓痛了,什麼怎麼樣呀?能怎麼樣呀?這手給抓的,不知道你勁大呀?”
於飛趕緊道歉,說:“對不起,抓疼你了。你也知道,那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子,你不能拿她當人質。”
蘭馨梅一怔,轉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輕輕地問:“單純?你說她單純?你這麼認為的?”她愣了愣,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似的接著說,“哦,對,她是單純。放心,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哪能真把她當人質呢,隻是嚇唬嚇唬周雄罷了,別擔心。”
於飛看她前麵問得奇怪,也愣了一下,緊接著聽到她後麵的一句話,不由長籲了一口氣,說:“有你這句話就好,我說嘛,那麼清純的一個女孩子,你也舍不得把她怎麼樣的。說清楚了,我對她可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隻是覺得她人還不錯,畢竟同事一場嘛,她以前對我也一直挺照顧的,對不?再說了,她母親去世得早,單親家庭長大,受了不少苦,現在好容易有機會到國外去念書了,我當然不希望她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