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此恨綿綿(大結局)(2 / 3)

當地一位參與搜救的老漁民含著淚,都十六了還是沒找到,恐怕這位於警官是海龍王喜歡他,招他做女婿去了。

這是邊防官兵們怎麼都不願意去麵對的現實。

總隊向沿海所有基層一線的單位都了協查通報,要求加強對近海麵的監控和搜索,一有情況馬上彙報。總隊甚至向鄰省兄弟單位都出了協查函,請他們也幫助搜尋查找於飛的下落。

尋找,不間斷的尋找,滿懷希望的尋找。

半年過去了,於飛還是杳無音訊,被正式認定已經遇難。

二五年八月一日,總隊在海城隆重召開專案總結暨表彰大會。

濱州邊防支隊偵查大隊被授予集體一等功;

於飛同誌恢複武警上尉警官身份,被授予革命烈士稱號,並追記個人一等功;

夏晨等六人榮立個人二等功;

三十多名參戰的官兵分別被記三等功和嘉獎……

當總隊長王誌彬親自為受獎的單位和個人宣布表彰命令時,掌聲雷動。但很多人的臉上,卻掛著晶瑩的淚花。

八月二日,濱州支隊在市殯儀館為於飛烈士舉行追悼會。由於他的遺體沒有找到,骨灰盒裏裝的,隻是他平時所穿的衣服焚化的灰。哀樂低徊,所有參加的人都泣不成聲。

追悼會結束時,應夏晨的要求,喇叭裏換了一個音樂,播放的正是於飛以前最喜歡的歌《讓風吹》:

讓風吹,吹動邊飄過的雲;

讓風吹,吹痛紅塵漂泊的心;

讓風吹,吹動你飄啊飄的;

讓風吹,吹痛我癡啊癡的傻。

讓風吹,多少年少輕狂的夢;

是誰和誰,在風中鬆開的手;

是真情,誰在乎長地久;

是夢境,怨隻怨不能回頭。

讓風吹,依稀記得來時的路;

是淚和淚,在風中糾纏的眼;

是思念,就讓風吹,也吹不斷吹不散吹不醒生死不變的約定;

讓風吹,吹痛我癡啊癡的傻,癡啊癡的傻……

任曉雯沒有去參加追悼會,她想去,卻不能去。

她站在公寓樓的窗前,望著外麵操場上的跑道,一動不動。

站了一會兒,她感覺腳有點麻,隻好回臥房去休息。她的體態已經明顯臃腫,邁步的姿勢有些蹣跚。走路的時候,她的雙手總是下意識地去輕撫一下那業已隆起來的腹。

任曉雯懷孕了。

就在當年的四月初,任曉雯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奇怪的變化。

先是每月不管準不準時,都會在下旬向她報到的例假一直沒有出現。剛開始她根本沒去在意,還以為是那什麼內分泌失調,再加上正沉浸在失去於飛的悲痛中,心理情緒影響生理變化,這很有可能。懶得管,愛來不來。

但接下來的變化就有些難受了,特別的食欲不振,吃一點東西就惡心想吐。感覺到處都充滿著異味,呆哪兒都憋得慌,也悶得慌。反正就是渾身的不自在,可到底是什麼讓她感覺不自在,不清,道不明。

支隊一個結了婚生過孩子的女同事看到她的這種情況,心裏直犯疑,卻又不敢明,因為任曉雯是正宗的未婚女青年,有些事不能瞎想。所以隻能強烈建議她去醫院看看,別是身體其他地方出了毛病,抑鬱成疾了也不定。

到醫院去一檢查,確定了,任曉雯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陪著她一同去醫院的那位女同事驚得目瞪口呆,除了於飛,還沒聽過、沒見過任曉雯有別的男朋友。可於飛離開部隊都快一年了,從來沒回過支隊,也沒聽過他們最近什麼時候還見過麵的。問題嚴重了,這身孕哪兒來的?

任曉雯看著自己的那張化驗單,上麵蓋著一個鮮紅的方形印章,裏麵隻有兩個字:陽性。

她手捧著那張化驗單,禁不住掩麵而泣,心中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