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你為什麼不早點來呢,我今天要請你吃大餐,對了,你叫個啥?”
我拿紙巾,擦了擦我的臉,然後怯生生地說:“我叫淩曼,對了,姐姐,你叫啥?”
“淩曼?我叫陳燕,她們都叫我燕子,你也別什麼姐不姐的了,就喊我燕子吧,對了,我以後喊你小曼吧。”
“對了,小燕姐,這屋子……”
當我問到這個,陳燕就不好意思了,她一撩劉海,滿臉囧樣,紅著臉說:“哎呀,平時都是白天睡,晚上忙,哪有功夫搞這個,久而久之,就成了這樣唄。不過幸好你來了,那種場景,以後就一去不複返了。”
陳燕說完,就去櫃子裏幫我拿出一套四件套,幫我鋪床呢,我本不想讓她鋪,我自己來算了,可是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趁著她鋪床的空當,我觀察了一下這間屋子,應該是酒店標準的樣式吧。分兩間房,裏麵是臥室,兩個大床,不隔開,外麵是一個小客廳,帶一個用玻璃隔斷的衛生間,裏麵有整套淋浴係統。
跟我們家裏的土坯房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可是,我還是想家,那裏是我長大的地方,我恨不得馬上回去。
陳燕鋪好床後,坐到我身邊,我想問她一些問題,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顯得很尷尬。陳燕似乎瞧出了我的心思,她給我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我,然後對我說:“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有些事情真不是我們能做的了主的,妹妹啊,勸你,既來之,則安之吧。”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第一個問題。
“這裏是凱納豪生大酒店的西後院,這裏住的都是弘金壹號會所的女員工,會所就是隸屬於酒店的,至於我們是幹什麼的,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至於這凱納豪生大酒店嘛,我隻能說,是整個方圓五省最豪華的酒店,有‘白金七星’的美稱,出入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身份很不一般的。”
“那個琪姐是什麼人?”
說到這,陳燕眉頭一挑,似乎說到了她的痛處。她從桌下摸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支,本想點燃,忽然看到我,就問了一句:“我抽,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表示無礙。她就抽上了,抽到還有半隻的時候,她才幽幽地說道:“那是我們這屋子裏所有女孩子的噩夢啊!”
說這話的時候,陳燕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輕快的語速和散漫慵懶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琪姐,是這個場子的媽媽桑,哦,也就是這個場子管事兒的。她不僅僅是為這個場子打工,據說,她還有一成幹股,這就造成了她在弘金壹號說一不二的局麵。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但我是被好姊妹騙來的,後來我姊妹因為一些事情不如她的意了,被她活活給逼瘋了。總之,這裏的姐們,多多少少都受過她的氣,甚至是精神和身體的摧殘,怎麼說呢,你以後千萬不能得罪她,因為她根本不是人!”
陳燕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眼眶泛紅,鼻子一抽一抽的,神情很是沮喪。我從她的表情裏看出,她不像是說謊,我沒想到琪姐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我那惡毒的父親,琪姐和那個家夥多像啊,差點把我給逼瘋了。
“那你們為什麼不逃呢,或者去找警察叔叔啊?”
陳燕慘然一笑,又說道:“逃?報警?妹妹,你別傻了,你知道這酒店老板的勢力嘛,說手眼通天,那都是輕的。想必你來時已經看到了這裏的防備了,他媽的比監獄還嚴,我們怎麼逃?就算逃出去了,也出不來這個城市,就被逮住了,這不,前幾天剛剛抓了一個逃跑的姐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報警啊,就更沒有用了,我們從來就不指望這個。”
聽完陳燕的敘述,我整個人都懵了,我沒想到我會落入這樣一個驚天陷阱裏麵,我這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家,好想逝去的父親,好想我村裏的玩伴兒,好想我那破舊低矮的土坯房,好想我在家鄉的一切。